只有在这极冷极高的雪山上,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一直都彼此温暖……
——摘自慕士塔格攀登日记
我将帐篷的拉链合上,又钻进了睡袋。我已经是第二次重复这个动作。听着
风雪吹打着帐篷发出明亮的声响,我有点急,因为肠胃里的那坨东西实在有点憋不住了。
倒不是因为外面的风雪太大,而是两次掀开帐篷门时都看到了同样一慕令我瞠目的场景。第一次是十几分钟前,刚掀开帐篷准备钻出去,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雪白的大屁股正蹲在距我视线7、8米远的雪坡上。那屁股在大雪中白的有些晃眼,不像是男人的。仔细一看衣服才认出那是一位来自武汉的女山友,就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第二次就更不好意思了,当时那位广州女山友刚完事,正要提起裤子间,恰逢我掀开门帘,整个下半身都暴露在我面前,一时竟让自己有些窘迫起来,“罪过罪过。”这次,我叫出了声。只是风雪声太大,加上帐篷里山友老李正在有气无力地哼着,睡在另一边的山友“老革命”也没听清我说什么。
那时是2007年7月23日上午8点多钟,我们正被一场暴风雪困在了慕士塔格峰海拔6200米的C2营地上。C2位于慕峰西脊两座雪坡的鞍部间。还好,这场暴风雪是与我们昨天下午快到营地的途中干上的。
躺在睡袋里,不动还好,一动腿和头就疼的厉害。虽然很不情愿钻出帐篷,但每天早上养成的大解习惯还是强迫自己走进风雪里。其实,我的帐篷位于整个营地最北端,20多米远的地方有个国外登山队挖出的便坑,但大部分人就是不愿多走几步,一般都会到我们帐篷后面不远的雪坡上,就地解决。
自从7月19日那天我的左腿受伤后,就厕就成了最大的问题。每次腿稍一弯就钻心似的疼,只能半蹲着,用一根雪杖支撑着身体,每次解完,就像爬了一座雪坡一样消耗体力。
那天完事后,我向四周看了看,雪更大了,天空能见度很低,十几米外的帐篷都看得不是很清楚。看这个情形,大雪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今天肯定是不能走了,赶紧钻进帐篷,将拉链拉上。
只要进了帐篷,心理是就有了一种安全感,哪怕外面的风雪再大,我也能将自己当成一只驮鸟不去想那些危险的事情。
此时营地里除了风雪吹打帐篷的声音外,一片死寂。过一会,我就要用手不断拍打帐篷外的积雪,防止雪将帐篷压垮。
昨天晚上7点多就钻进帐篷,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此时了无睡意。我眼睛盯着刚才打开帐篷时飘洒进来的那层薄雪和帐篷里结满的白色冰霜。有一阵,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我经常会因在帐篷里产生的那种不确定感在而陷入深思……
就像2006年夏天我本来没有打算转山一样,2007年的计划也不是来攀登慕士塔格,按照自己原先的攀登目标应该是青海境内海拔6178米的玉珠峰的,我也为此准备了不少时间,看了许多相关攀登资料,而计划的改变却要回溯到一年前的那次阿里之行。
2006年7月20日那天午后在车站与“丫头”分手之后,我、“丁丁”和“胖子”当天就赶到了喀什,21日宿塔什库尔干,胖子又捡到一位其称为“二丫头”的香港女孩。22日4人包了一辆绿色桑塔纳去世界海拔最高的关口红其拉甫转了一圈后直驱位于喀什191公里处号称“冰山之父”的卡拉库里湖(简称卡湖),在一位柯尔克孜牧民的蒙古帐篷里住了下来。
不得不再说一次那年阿里之行我们的运气特别好。那天在我们到达卡湖前,司机说卡湖上空沙尘暴已经肆虐了13天了,卡湖上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可就在傍晚我们到达卡湖的当天下午,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将天空中的沙尘荡涤得干干净净,更有一条彩虹横跨在整座湖面上,气势恢弘。
第二天我走在湖畔边拍边玩,卡湖的水平静的像面镜子,连绵起伏的公格尔雪山和慢腾腾走在湖湾一条狭长草地上的两头牛倒映在其中,让人觉得特别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