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迪

公众沟通

表现好时，克林顿是一个杰出的公众沟通家。当他处于守势之际，或处于激发他南方浸信会教徒精神的环境之中，便是他沟通状态登峰造极之时，譬如1995年他在俄克拉何马市所发表的讲话。表现不好时，克林顿又成了一个喋喋不休、东拉西扯的人，而且还“不着调”，这是说他的言论反映了其领导风格的另一面。

克林顿在沟通上的缺点在其任职之初表现得最为充分，因为他有时候会自掌其嘴，践踏自己的主张，在同一个新闻周期内做出各种不同的表态。他还会将准备好的讲稿弃之一旁，信口开河，给自己招惹政治麻烦。譬如，1993年9月，他在支持纽约市第一位非洲裔市长戴维·丁金斯竞选连任的讲话中，不假思索地说，那些不投票给丁金斯的纽约人十有八九在潜意识里具有种族主义倾向。这个说法给丁金斯造成了伤害，甚至引起了一些丁金斯支持者的批评。

组织能力

克林顿对白宫的组织颇为矛盾杂乱，堪与小孩子的足球队相提并论，球员没有指定位置，人人都追着想控制球。华盛顿老牌资深记者伊丽莎白·德鲁认为，克林顿的白宫与既有的总统组织模式格格不入，它既没有遵循“轮辐”原则，让总统本人协调自己的顾问体系；也没有遵照等级制模式，由总统任命一个强势的白宫办公厅主任。相反，克林顿的重要助手们可以随心所欲地从一个问题进入另一个问题，他本人则将大量的时间花在那些谁出席谁就参与的会议上。

尽管克林顿赋予了幕僚们以自由，但他并不是那种深受助手爱戴的总统。幕僚们觉得很难给他提供建言，因为他的政策立场总是变化无常。克林顿也容易发脾气，他还让那些支持他否认与莫妮卡·莱温斯基有过性接触的助手们倍感尴尬。难怪克林顿的助手们无一例外地在回忆录里描述他时颇为矛盾，犹豫不决。

克林顿刚就职的前几个月时间里，事情一派杂乱，但之后他便成功地招募了一些幕僚，他们长于处理各种离心倾向，比如他的第二位白宫办公厅主任里奥·帕内塔，以及帕内塔的继任者厄斯金·鲍尔斯。尽管如此，克林顿从来没有建立起一项组织原则，既为自己节省精力，也减少那些在其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偏左的政策倾向。

政治技巧

克林顿成年后便一直投身政治，不出所料，他的确展示了引人注目的政治技巧。但是，克林顿也有令人惊诧的马失前蹄、打错算盘的时候。克林顿的政治表现之所以参差不齐，既有他根据政治突变调整政策的原因，也有他身处政治顺境时带有野心过大、急于求成倾向的原因。

克林顿在八年总统任期中取得了许多政治上的成功。其中最令人难忘的都发生在他身处守势之时，譬如1995年他成功地化解了纽特·金里奇的攻势。克林顿最典型的失败是他1993年推出的医疗保险新政策，这个失败极具教育意义。卡特当年曾千辛万苦为自己那个同样异常复杂而具有政治缺陷的能源新政策赢得了一些支持，倘若克林顿能从卡特这个颇为相似的前车之鉴中吸取教训，他的失败原本是可以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