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住在一个类似仓库的房子的楼上。每天晚上7点爸爸会把一楼仓库的铁门放下。就像一个乡下火车站的库房一样,那里堆满了箱子和盒子。每天都有人来寄放和寄发行李。除此之外,仓库里还有一个秤台很大的磅秤,最多可以称300公斤的东西。 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巨大的磅秤真的称过什么东西,除了爸爸。有那么几次,当爸爸的合伙人卡斯德拉先生不在店里的时候,他会一动不动地站在秤台中央,双手插袋,脸朝下,一声不响,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表盘。我清楚地记得那指针显示的是—— 67公斤。
还有几次,爸爸会突然对我说:
“要不要一起来?卡特琳?”
于是我上去站在他旁边。我们两个直立着,他的手搭着我的肩,然后纹丝不动,似乎是在等着照相。我拿掉了我的眼镜,爸爸也拿掉了他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醺醺然,时间静止了,感觉十分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