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秦池和她下五子棋,他们那种五子棋异常独特,就是用笔在纸上画一个棋盘,拿笔在上头画个圈就算放了个棋子,其艰苦朴素的精神让人感动。我也来了兴趣,和小云下了一局。结果就在我马上赢了的时候,小云却先连成了五个子。在那一刻,我吃惊地看着她,她的嘴上荡漾着微笑,连眼睛里都是喜洋洋的笑,有一种胜利者才有的俯视众生的感觉。很少看见小云得意的样子,能见到她调皮表情的机会太少了。
有一天我和马勃去食堂的路上谈起在我们前边走着的小云。马勃觉得她脸太白了,只微微有几丝血色。突然之间,我灵感突发,瞬间说出两句。其创作速度和质量让我不得不佩服世上是真有灵感一说的。后来我又想凑上后两句,但怎么凑都嫌太刁钻艳丽,唯有这两句是真的浑然天成:
你的脸像朵凋零的玫瑰,
一语低吟犹似清泉流水。
后来我把这诗给小云看,她仍是个老样子,笑笑的,也没有表达什么自己的想法。这让我有些怅然若失。”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换座位被换到了别处,心中急切地想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已经被与马勃、小云的交往经历迷住了,但终归是要分开的。这让我哀叹良久,低回不已。
和小云不坐在一起以后,我突然不再想和她说话,不敢再想她,心里很烦恼。马勃曾跟我说,小云问他:子尤怎么了?是不是她自己惹他生气了,怎么连看她都不愿多看一眼?我不知道小云是否跟马勃说过这话,毕竟自己太没自信了,不敢相信小云能这样问。我不需要小云想任何关于我的事情,愿她在我心中永远只是远方的海市蜃楼,只要她在这儿,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3月14日,一个周末,我竟选择了一个奢侈的下午,暂且忘记作业、考试,在电脑前写作起来,正在写作业写疯了的钊子打电话来问情况,得知我的悠然,把他都快气疯了。谁让我写得这样悠然?还是小云。我若是知道过几天会出什么事,肯定会为自己的执着感动得落泪,暴风雨来临前我还在认真书写小情小调,直到最后一刻。战场上的士兵恐怕都没我这么忠诚。
我写什么呢?我是在回忆自己的那篇寒假文章让小云看的情景:
“因为实在是心急,我早在刚开学的第一天,也就是星期一的时候把自己写她的事情告诉了小云。她当然是满面的春花,急着要看。可星期二不知什么缘故没有给成,就准备把稿子打出来星期三给她看。那天下午要有连着四个小时的考试,三门连考,属于那种能把人考熟了的。我暗想,下午考试,上午让小云看文章,太破坏情绪。不过转念一想,小云是那种考试正确如预备出题答案的人,要破坏情绪只能破坏自己的。左思右想,终于硬了心,在这下午人就得给考熟了的星期三的上午,将写好的文章给了她。
我到的时候,是早读时间。小云的座位在我的斜后方,她正一脸正经样子地坐着。我笑盈盈地将书包放好,拿出了打好的稿子,她笑着伸手要。那不多见的调皮又在她身上游荡起来。
得了稿子,她便开始看起来,那腰身侧着看文章的样子格外动人,很正经,但最正经有时是最调皮的。我虽然故意正襟危坐,好像对小云不感兴趣,心里却恨不得瞪着眼睛将她的表情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