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情况危急,先觉得肺转移了,医生对我实行了许多手段,打点滴是一瓶一瓶又一瓶,后来因为我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就怀疑脑转移,给我备皮的时候又觉得我淋巴转移。我则仔细看身边躺着的手术完了的病人,看他们术后会碰到什么麻烦,心里想象未来。我一连看了好几场“拔引流管表演”,又看了好几场“拔导尿管表演”。听他们说拔导尿管疼,我盘算着自己这病用不用插导尿管。总之,复杂极了!
每次同学探望,都传说小云也会跟来,随着病痛的折磨加重,我只能用笔在笔记本上不断书写,现在意外找到它,如获珍宝。从上面,我看见自己在重复着写:
“我对小云只有恨没有爱,她要是跟秋燕来看我,我让她怎么进来,怎么把她轰出去。”
自然,小云不会被我轰出去,因为她根本没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