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侠士风骨赤子情

他们奠基西南联大 作者:汪龙麟 张仕英


上世纪初的中国内忧外患、风云变幻、遍地狼烟。早年的刘文典倾向于革命,是一个热血男儿,他任气尚侠,豪气干云,其传奇革命经历在西南联大的那些教授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刘文典在日本留学时,师从章太炎,深受其革命思想的影响,刘文典把追求民主自由作为毕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他积极投身于革命活动,发表了大量反对袁世凯独裁专制、倒行逆施的战斗檄文。身处革命的风暴漩涡中,刘文典置个人生死于度外,为民主革命冲锋在前。1913年,袁世凯为了扫清复辟道路上的障碍,派人暗杀宋教仁,刘文典不幸手臂中枪,好在并无大碍,时局险恶之下,刘文典再次去了日本,他加入中华革命党,担任秘书一职,负责孙中山先生的英文电报起草、翻译工作。此时的刘文典对革命充满信心,但是辛亥革命的果实最终为袁世凯所篡夺,四分五裂、民无聊生的局面没有改变,民主自由的理想也渐行渐远,苦闷失望之余,刘文典转而弃政从文,一头扎进传统文化的大海中,潜心学术研究。

刘文典与新文化运动的领袖陈独秀缘分颇深,他们是同乡,陈独秀还是刘文典的老师,这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亲密。陈独秀在芜湖时,当面怒斥芜湖驻军负责人龚振鹏的不作为和种种倒行逆施,盛怒之下龚振鹏逮捕了陈独秀,并扬言要将其处决。刘文典得知陈独秀的这一情况,非常担忧,他积极奔走、多方联络,制造广泛的社会舆论施压,最终使得陈独秀安全出狱。

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刘文典与蒋介石之间的一次“斗法”。1928年刘文典出任安徽大学校长一职,11月23日,安大第一女中校庆,安大学生在庆祝活动过程中与安大校长发生摩擦,安大校长污蔑学生闹事,要求军警出面镇压,于是小摩擦演变成为一场大规模的学生风潮。蒋介石知道此事非常气愤,他责成教育部追查此事,要刘文典到南京就此事作出说明。刘文典根本就不把蒋介石放在眼里。到了南京刘文典就和蒋介石杠上了,蒋介石骂他治校不严,指责他受共产党指使,让他交出闹事学生代表。刘文典拒不执行,骂蒋介石是新军阀。对于蒋刘之间的这场对峙,坊间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蒋介石盛怒之下,气急败坏,打了刘文典两个耳光,刘文典还以颜色,用头去撞蒋介石,被侍卫拉开,还有一种说法是刘文典飞踹蒋介石,疼得蒋介石捂着肚子直流汗。最后刘文典被扔到大牢关了几天放出来。刘文典的恩师章太炎对学生的行为颇为赞赏,甚至还抱病为其写了一副对联:“养生未羡嵇中散,疾恶真推祢正平。”对联中将他与魏晋的嵇康、三国的祢衡作比,这副对联一直为刘文典所收藏。值此一事,刘文典在学人中的名声大振,一时传为佳话。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刘文典在北平,日本人知道他的影响力之后,想让他出任为政府的重要职务,刘文典断然拒绝,日本人软硬兼施,刘文典不为所动。刘文典早年留学日本,精通日文,但是在日寇面前说从不说一句日语。保持了一个热血男儿的英雄本色。

胡适一直欣赏刘文典的才华,全国解放前夕,胡适担心刘文典不能适应各种政治运动和动荡的国内形势,为他在美国找好了学校,并为他办好了签证,准备好了机票,只要刘文典点头就可以飞到另一个国度,开始平静、稳定的生活,但是最后刘文典婉拒了胡适的美意,他说:我的根在中国,我要和我的祖国在一起。这充分体现了一个知识分子热爱国家的赤子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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