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我会身不由己地和江湖发生关系,大部分原因都和家人有关。为了保护家人和他们的权益,我不得不和找上门来的人“谍对谍”一番。
说到“谍对谍”,也是很好笑,我还真的认识一些情报工作人员。三四十年前,台东有好几个“情报局”的情报人员,都长得很帅。我因为有做他们机关的生意,所以认识他们。
就如同我曾经偷学江湖人的气势与口吻一样,在和这些我心目中神秘又神气的情报员打交道时,一时兴起,再度施展我学东西的不二法门:睁大眼睛去观察、去学习。我会注意他们的谈吐、举止,包括说话的腔调、口气,甚至包括口音及遣词用句等。我当时只是想,在贫穷的社会底层生活,能多学一些东西,多懂一些事情,总是好的。
我并没有想到,以后为了替我的兄弟出头,会用上这些我一时兴起之下学到的“本事”。
大弟当完兵后,经朋友介绍,以便宜的价格买了一小块土地,他打算卖掉后再去买比较大的地。有一个大工厂的老板,看上了他的地,于是开了一张五十几万的票买下。大弟拿到支票后,又向爸爸拿了几十万,正打算去买一大块地。两个礼拜后,工厂老板却后悔了,嫌地买贵了。跑来找大弟,说地买贵了,不想要了,索要已开出的支票。
大弟不知该如何应付,于是由我出面和工厂老板谈判。我摆出“偷学”来的大马金刀架势,用江湖的口吻教训他:“你那个工厂是怎么经营的?你是怎么当老板的?你一个老板在买地前应该做好全盘打算,再做决定。”
“支票开给人家两个礼拜了,现在想拿回支票,说开错了,有这样做生意的吗?”虽然支票还在身上,但我对他说:“现在支票已经去高雄了,你若有办法,自己去拿回来,我没办法。”看我这样子,对方也没办法,只好起身走人。
“阿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弟高兴之余,也很好奇。但我没有多解释,只是笑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