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后,玛雅又一次爬到椅子上,眺望外面的茅屋。她已找到将钉在窗上的纱网弄松的方法,然后再拉开窗钩。她现在知道催眠曲是从塔皮和福洛所住的中间茅屋传出的,有时她就寝时也会哼给自己听。她也开始看出更多的人了。第一天晚上穿着鲜艳的衣服走过的那个女孩,名叫康琪妲。她的婴儿是个小捣蛋,总是扭动身体想挣脱她的怀抱。住在中间茅屋、照料鸡的老太婆,是福洛的姑妈……
只是,她在第一晚听到有人以口哨声吹出的《南风吹》,却没有再传来了。
双胞胎对玛雅仍然一直很不友善,且十分无礼,幸好玛雅的课程非常有趣。每天,当她看到她们穿着洁白干净的衣服时,就会满怀希望。那些衣服是塔皮的妹妹在船屋旁闷热的小茅屋里为她们洗好、烫过的。这两个女孩,穿得那么漂亮,分别配上粉红和蓝色的缎带,与她在来到这里之前所想象的双胞胎,几乎完全一致。
可是这两个女孩却在这栋阴暗又湿热的屋子里,过着怪异的生活。
就像那些永远只等着被喂食和打理的昆虫幼蛆一样,双胞胎只会喝令仆人们为她们梳头,为她们捡拾手帕,将她们绑发的丝带烫平……她们从不单独行动,即使是去洗手间也要彼此伴随。当她们摇头或点头时,也是绝对一致的,仿佛她们两人是被同一根线牵动的傀儡。然而,她们给人的感觉又不像是彼此感情很好,或者对任何人或任何事物会有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