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完了晚餐,正打算走出餐馆,三角形沙地广场对面的一扇窗里传来乐声,有人在播放杰克逊·布朗的名曲:《留下》。
赛诺开始跳舞。咪咪拉起他的双手。他们相拥着,微笑着,跳起舞来。“留下……多留一会儿。”
“你想要一本奈瓦尔的诗集吗?”咪咪说,“我还有一本,chez moi。”
他们牵着手走回圣居里安教堂边的一栋小楼。
楼梯很暗。赛诺扶着蜿蜒而上的17世纪铸铁栏杆,狭窄的楼梯盘旋,围绕着楼层间的平台,宛如一个循环无止境的梦,别人家的门都紧闭着。
咪咪打开她公寓的门。唯一的光线来自外面的街灯。她没有关起长百叶窗。她走到窗边,一身蓝裙映在暖黄的灯光里,伫立在如画框般的窗前,仿佛兀自完成了一幅马蒂斯的作品。
赛诺走进屋,站在她身后。他没有关上前门,他走路静悄悄的,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进来。他在想她在想什么。
现在他就在她身后了。她有柠檬和薄荷的香气。她转身。她和赛诺面对面了。迎面相对。他用双臂环抱住她,她把头靠在他胸前。
一时间,他们就这样站立着,随后,咪咪拉起他的手,引他走向她的床——在公寓最里面的船型大床。她抬起手,抚摸他的后颈。
门外的楼梯平台上,感应灯跳亮,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有个女人用带浓重口音的法语抱怨着炎热的天气。有个男人含含糊糊地附和着。这对夫妇路过咪咪的公寓,慢慢地爬上楼去,提着他们刚买的杂货,都没朝敞开的门里看一眼。
接着,赛诺轻快地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