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一个原因,但同时蒋在对抗他的对手(例如,蒋在1930年发现自己面对由南方的改组派与北方“出笼骑虎”其语言是从北平的大字报上来的,那是在阎放弃中立而加入冯玉祥的反蒋活动后贴出的。JamesE Sheridan,ChineseWarlord,p 264。的阎锡山等军阀构成的联合阵线)时,他对戴的能力的信任不断增强。沈美娟:《戴笠新传》,第135—139页。1930年2月10日,阎给蒋发了一封电报,敦促他退休,然后又给他发了一系列的电文指控他腐化无能。次月,南京政府中受到阎控制的省一级机构都被他的人围困起来了。4月初,阎的山西军队占领了北平之后,阎宣告自己为反蒋总司令,冯玉祥为副司令。同上书,第56、264—265页。
当冯和蒋介石的军队在河南打派系仗时,阎派出了由孙连仲指挥的轻骑兵队去袭击蒋在野鸡岗铁路站的总部。Gillin,Warlord,p 113。孙实际上是冯的一个军官。像冯的许多部下一样,后来他参加了国民党军队,在江西的围剿战役中成为一个主力指挥,随后又追剿长征中的红军。1948年他是蒋的总参谋长。Boorman,BiographicalDictionaryofRepublicanChina,3:168—169。假如没有戴笠的军事情报,孙也许便会把蒋介石及其侍从一网打尽,但戴在最后一分钟把他的上司及其部下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章微寒:《戴笠与“军统局”》,第83页;章微寒:《戴笠与庞大的军统局组织》,第281页。
要不是蒋允许戴笠和他接近,哪怕戴笠在平原之战中对蒋再有用,他也永远不可能得到他最终得到的秘密权力。戴笠后来与蒋夫人非常亲近,而且总是与总司令官邸的仆人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这两点都使他本人更接近了蒋。黄康永:《我所知道的戴笠》,第159页。戴笠自然十分干练,但蒋更看重的是他的可信和可靠。这种对蒋个人的虔诚忠实使他的形象在美国人的眼里大为增色。据说他在毕业时曾宣誓对蒋效忠;而他的这个宣誓,在野心勃勃的官员们经常随意地相互背叛的政治环境中便像一个闪光的奇迹一样,令人瞩目。这种忠诚始终丝毫未减。他的仇敌从未怀疑过戴笠对蒋的忠实。Walker,China’sMasterSpy,p 168。蒋有一次在讲到戴笠时用他的字“雨农”来称呼他:“只要有雨农插手,我就放心了。”黄康永:《我所知道的戴笠》,第159页。
这番话的含义,也许连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因为戴笠似乎能够用不同的办法使他的主子放松,使蒋介石松弛的一面表现出来。有意思的是,其他官员在见蒋介石时得非常小心他们的言行举止才行。甚至连一位将军白手套上的一个污点,都能使他被撵出去或者挨一顿训斥。但不知怎么,戴笠却能免遭这种肆意对待。当然,戴笠能够立即理解他上司的心情,并满足其随心所欲的各种蛮横要求。比如,要是蒋介石在他的面前赞美孔子和孟子,戴笠便会立刻鹦鹉学舌般地开始谈论孔子的“仁义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