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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志趣相投(1)

毛泽东和他的秘书们 作者:叶永烈


毛泽东比田家英年长29岁,犹如他的父辈。工作在毛泽东身边,田家英深受毛泽东的熏陶。何况田家英原本就喜欢文史,跟毛泽东有共同的兴趣、共同的爱好,这使他们之间跨越年纪的沟壑,如切如磋,亲密无间。

差不多成了毛泽东的“总管家”

北京。中南海。离毛泽东所住的勤政殿不过咫尺之遥的一间平房里,桌上、柜上、书架上、椅子上,摊满一张张厚实的纸头,每一张纸头上都压着书或者用旧报纸细心包裹着的砖头,生怕风会吹乱这些纸头。

一位30岁上下的男子,捋起中山装的袖子,正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往纸头上盖章。每盖好一张,立即用书、砖头压住,露出红色大印,让印油慢慢吹干。

那一张张纸头非同一般——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主席毛泽东颁发的委任状。

那图章也非同一般——毛泽东的图章。

毛泽东是在1949年9月下旬召开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上,当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主席。

新中国呱呱坠地。新政府诞生伊始。毛泽东主席忙着颁发一张张委任状。

为毛泽东主席掌印的,是他的秘书田家英。田家英因此博得了一个雅号,曰“掌玺大臣”——他手中的毛泽东印章,仿佛成了当年的“御玺”一般。

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主席颁发的委任状,是权威性、历史性的证件。田家英“掌玺”,一丝不苟:每一个印,都横平竖直,落在正中,绝无半点歪斜;印油均匀,印章上的一笔一画都盖得一清二楚;盖毕,要等印油完全干燥,这才算完工。

平日工作中很注意节俭的他,为毛泽东买印泥时,却不顾高价了。那天,他骑着自行车来到北京琉璃厂,对那里的印泥挑三剔四,直至寻到一盒货真价实的清朝皇宫用的八宝印泥,这才买下。这种印泥不仅色泽鲜红,有股麝香清香,而且可历数百年而不变色,配得上用于那一张张极为庄重的委任状。

毛泽东一见这盒高贵的印泥,果真非常喜欢。印泥保存在“掌玺大臣”手头,用了多年,从未加过印油,那印色依然鲜艳、纯红、均匀、细腻。

田家英是在1948年来到毛泽东身边工作的。他忠诚、细致、干练、爽直,深得毛泽东信赖、倚重。为毛泽东“掌玺”,只是田家英的种种秘书工作中的一项。把“玉玺”都交给了田家英,显示了毛泽东对他的充分信任。

毛泽东的存折,也叫田家英保管。毛泽东的稿费,由田家英存着。来了毛泽东的亲友,毛泽东就给田家英写条子,这个送200元,那个送300元,由田家英取出存折,勤务员王福瑞去银行取钱,然后交田家英送到毛泽东亲友手中。

开国之初,毛泽东已故前妻杨开慧的亲戚不断来京。毛泽东总是派田家英去接待、照料杨家亲戚,把田家英看成家里人一样。

老画家齐白石、徐悲鸿泼墨作画赠毛泽东,代表毛泽东前往老画家那里看望、致谢的,也总是田家英。

20世纪50年代,中央在一份文件中,曾正式公布毛泽东的5位秘书的名单,依次为陈伯达、胡乔木、田家英、叶子龙、江青。由此,人称“五大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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