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德里英迪拉·甘地(Indira Gandhi)国际机场。
刚下飞机,茱萸和青萍就扔下行李,迫不急待地去找卫生间。回来时笑逐颜开,像发现了新大陆,鼓动我前去参观。原来,机场卫生间的标识是身着印度传统服饰的大画幅清纯玉女和络腮胡子猛男肖像,刚柔相济,夸张幽默,倒确是别样的异国风情。甫一抬头,我甚至误以为风月场,就算在宽衣解带不胜“唏嘘”的时候,也忍不住咧嘴一笑。
严格来说,尚未入境呢。但是,不可思议的婆罗多就让人非常期待,正如印度旅游局官方的全球宣传口号:“Incredible India!”
入境大厅边检柜台上面镶嵌着铜饰的墙壁里伸出许多动作各异的手印,掌心莲花绽放,姿势优雅神秘,仿佛谁人微笑着说,“:“哦,亲爱的,欢迎来到婆罗多!”
印度人称自己的国家为“婆罗多”(Bharata),而“印度”(India)源自梵文,得名于印度河(Indus),中文“印度”则是唐代高僧玄奘所著《大唐西域记》里的译法,此前叫“天竺、身毒”。
办完入境手续,才算真正走进了印度。机杨门口有换汇的柜台,知情人说,汇率较市内低,1美元46.5卢比。我先换来20美元,以支付前往旧德里的出租车费。
一行六人一行6人,茱萸和青萍将与我走完全程。徐眼镜明天会被他的组织“搭救”,松萝很不走运,却捡了个更不幸的谭姑娘。谭姑娘拖着巨大的箱子,步履维艰,怎不让人怜香惜玉?松萝来自东北,遇到无良代理商,签证迟迟不能下来,导致旅行计划完全被打乱。最终成行时,已经晚了好几天,恰好和我同时抵达德里,便相约一起到旧德里的帕哈甘吉(Pahar Ganj)区寻找住宿。因为有位巴豆先生早就到了德里,我们就打算住在他落脚的客栈,免得半夜再去找房间。
门口值勤的警察说,地铁已经停止营运,可以搭乘计程车往市区。穿过马路,到车站对面寻找预付费的出租车。
新德里的天气较南中国暖和,但印度人似乎异常怕冷,不是戴了帽子,就是包着围巾,或者干脆裹上一条毯子。连荷枪实弹的军人,也拉起棉外套领子,不停地搓手跺脚。几个出租车司机过来招揽生意,也许时间太晚,并没有过多纠缠。
办理预付费出租车手续的小亭子实在很不起眼,正面窗口提供旅游咨询机票代售之类的服务,说明来意,工作人员指指后面。转过去,老旧的窗口里面有几张胡子拉渣的笑脸,六人两辆车6人两辆车,每辆375卢比。
出租车可乘四人,司机胡子拉渣,高瘦弯曲如虾米。车身就像烤糊了的方块面包,没有观后镜,满身补丁,赤橙黄绿,抽象写意。出于习惯,我拉开右侧车门欲上副驾驶位,孰料却是驾驶座。后面的人笑起来,我才晃然醒悟,印度是左向行驶,与中国相反。不过,管理似乎甚为严格,出停车场门口,有人检查单据,并需要司机签字。
车子慢悠悠地驶出机场,路边有个瘦高男子顺手拉开车门想上来。车内已满员,他上来干嘛?我吃了一惊,大声对司机说“No, No”,男子就像干坏事被当场捉住一样,讪笑着松手。于是,我们就由这辆“烤糊了的”面包车载着,左冲右突,往旧德里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