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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希特勒的礼物(2)

秘密:诺奖得主的布衣与光环 作者:【美】大卫·普莱特


我们永远无法得知有多少未来或潜在的诺奖获奖者在大屠杀中殒命。我们了解更多的是那些逃出去的人。马克斯·佩鲁茨[39]就是其中之一。佩鲁茨1914年出生于维也纳一个纺织品制造商家庭。学校的老师激发了他对科学的兴趣,他在维也纳大学获得了化学学位。1936年他前往剑桥读博,在卡文迪许实验室研究血红蛋白的结构。纳粹分子霸占了他父母的产业,马克斯在1939年把他们接到了英国。1940年在获得博士学位后不久,尽管他因为反纳粹可以获得信任,但还是被当作敌国公民拘禁起来。他被关押在英国各个临时的集中营,之后被送到了加拿大的拘留营。关于这件事,他写道:

[39] 马克斯·佩鲁茨(Max Perutz):1962年化学奖得主。

比起失去自由这件事,被我视为朋友的英国人逮捕、关押和驱逐这件事更让我痛心。之前因为我是犹太人,我深爱的祖国奥地利把我抛弃了,现在又因为我是德国人,我移居入籍的国家也把我抛弃了。

佩鲁茨和那些一起被关押的拘留犯经常被当作危险罪犯来对待,当他们经过时会遭到士兵和众人嘲笑。在航行往加拿大的路上,指挥官说他们是“地球上的渣滓”。船上的条件很拥挤,很多人得了痢疾,佩鲁茨也没能幸免。抵达加拿大后,他们被划归为战俘,条件得到稍许改善。他们被关在魁北克的一个集中营,晚上100个人被关在一间小屋里,白天被机枪和带刺的铁丝网看守着。因为轻微违规,佩鲁茨被关押在当地监狱的一间惩罚室里,因为睡在地板上,他又得了疥疮。很多囚犯都是科学家,他们开设了大学级别的课程。佩鲁茨主要教授X光分析晶体的原则。

1940年末佩鲁茨被释放,1941年1月他回到剑桥重新开始研究血红蛋白。尽管前些年深受困苦的折磨,佩鲁茨似乎并没有心怀仇恨。1943年,他同意加入一项顶级机密的战争项目,他的任务是设计一个冰做的浮岛,足以负担重型轰炸机。他发现把冰和木浆混合之后的混合物像混凝土一样坚固。在向高级官员展示时,联合行动指挥官路易斯·蒙巴顿伯爵开枪射向一块加固的冰块。冰块几乎没有受到损伤,但子弹反弹,与皇家空军元帅波特尔子爵擦肩而过。拟议工艺的规模是巨大的,但也有许多技术问题存在。在欧洲被入侵后,军方就对该项目失去了兴趣,所以它从未投入生产。

战争结束时,佩鲁茨回到剑桥。他一生都受到胃病的折磨,但这并没有阻止他成立剑桥分子生物学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培养出了十多位未来的诺奖获得者。从青年时起,他就是一个狂热的滑雪者和登山者,也成了英国著名的冰川学家,从事研究冰川的晶体结构和流动机制等重要工作。南极有一座冰川是以他的名字命名。他因血红蛋白结构的X射线衍射分析而在1962年获得诺贝尔化学奖。在他的一生中,不论处于何种等级何等年纪,他都保持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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