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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无极》里,鬼狼说,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见的,就像风起云涌,日落月升,就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子会变黄,婴儿什么时候会长出第一颗牙来,就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爱上一个人。
所以,最终我还是变成了有点不一样的我,卡桑姐也不再是最初的她,如果把时间间隔拉得大一点的话。
2014年7月,卡桑姐突然问我:“你现在什么情况?买房了吗?买车了吗?打算什么时候买?”
我有点不相信这种凡俗的话会从她的口里说出来,尽管我毕业之后妥协于现实,因工作劳碌,为生计犯愁,但我还是希望卡桑姐始终是那个不沾染凡俗的奇女子。
她接着说:“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借钱,你有多少,能借多少?”
我说:“我现在每月存4000块钱,算是私人集资,2016年才能取出来,目前剩余的工资只够月用。”
她说:“为什么要交这么多,逼死自己的节奏么?2016年能取出来多少?”
我说:“10来万吧。”
她说:“短短四年,存10万,我向你致敬。”
我心里嘀咕,10万又能做些什么呢,交不了房子首付,买不了高级轿车。
我说:“平时也会做些别的事,毕竟光教书只能维持生计,而我什么都得靠自己,值得高兴的是双亲都还硬朗,希望他们看得到我熬出头的那天。”
她说:“不知道怎么说你,照顾好自己,如果那样能使你快乐,大可放手去做。不要把生命的时间排得太紧,有时候生命真的需要停下来,才能走下去。”
那一刻,我唏嘘不已,我本来就是根本停不下来的人,和那时需要通过行走来体验生命的卡桑姐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卡桑姐已经不是毕业那年说“工作到35岁就辞职去西藏”的卡桑姐。
她把自己一年的生命时间排得很满:努力工作,确保工作不出错,提出新点子改进工作;开展“向双亲献爱心”行动,每月给双亲储存孝心基金;尽早买一部单反,至少购买和阅读二十本书籍;完成一篇小说、一部剧本、一部微电影;每周至少打一次电话给双亲,和好朋友见面并谈心;完成《全世爱》的创作,作为给他(卡桑姐的男友)的生日献礼,每天至少对他说一次“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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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于联系不到一年,卡桑姐已经把结婚提上了日程,购置新房,四处筹钱交首付,上传婚纱照,向每一个人分享她的喜悦,就像当年宣扬她不会轻易结婚一样。
以前的卡桑姐,是一个凡事不付诸文字就无法水落石出的人,对生活的热爱让她去记录生命里的每一种体验,会把经历的琐事和附带的情绪体验记录下来,每年都会有厚厚的一本记事。工作后,无比繁忙的工作带来的单一体验却让她记无可记,也没有时间去记。生存的艰辛改掉了她喜欢的形而上的浪漫习惯,唯一坚持下来的事,只是记录她和一个突然闯入的男人的点点滴滴,因为她已经坚信,他就是她此生灵魂的伴侣。
短短一年,在这个社会,纷繁复杂的工作几乎耗尽了卡桑姐的所有精力,让她感受到巨大的生存压力。2013年9月,那个男人辞掉在深圳的工作,去她所在的小城,只为了能够陪伴在她身边,关怀和照顾。也是从彼此紧紧相拥的那一刻开始,到她从不相信的未来的整个生命长河里,她决定和那个男人相互陪伴、相互托起、相互照亮。
对于爱情,卡桑姐曾戏谑说:“我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匹野马,渴望自由,因为现实总是让我找不到一片可以自由驰骋的草原,仿佛注定我不能拥有,所以长时间里我很绝望。我只好做黑暗世界里的女王,等待黎明的到来。”
终于有那么一天,那个曾经把有一天奶牛能在天上飞的想象当作现实的人,却把寻找一份可以持续一生热情的爱情作为现实期望。她的爱情,终于在一切刚刚好的时候,包括等待的时候,以一种独有的方式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