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深入追究,此案株连者达四千家。凡是和上述人员有亲戚关系或近日有应酬馈赠来往的,全部夺官去爵,贬居蜀中。
同时秦王政下令,行刑时,由相国吕不韦监斩,秦王本人将亲临观刑。这是因为他恨透了,同时也是给吕不韦增加心理压力。
在秦王政的精心安排下,那天,吕不韦坐上监斩台,命人打开囚车,将带上来验明正身。他转脸看了看坐在看台正中的秦王政,看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暗暗心惊。他明白,的事一办完,秦王政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父子相残,他该怎么办?也许说得对,他们应当同心合力,协同太后先将嬴政废掉,但废掉又要立谁?的儿子?不,绝不可能!无论如何嬴政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不管嬴政自己或是别人承不承认,只要他知道就好。也许父子相争,该退让的应当是父亲,父亲只有过去和不多的现在,而儿子却拥有无穷无尽的未来!
“该死!!该死!叛逆!”群众的呐喊声将吕不韦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只见两名手执大刀的刽子手已将押到监斩台前。
长发覆脸,被五花大绑,身上的白色内衣沾满了受刑逼供时所留下的血迹,背上插着“叛逆犯”的斩标。刽子手拉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抬起来让吕不韦验明正身。
吕不韦依例仔细观看,这时,紧闭的眼突然张开,依旧炯炯有神,破碎囚衣中裸露出的胸部和肩部,肌肉仍然坟譬如栗。他两眼瞪视着吕不韦,吕不韦在他眼中读出:他今天杀了我这个假父,明天就轮到你这个真父!
“你叫吗?”吕不韦依例问,“还有什么遗言?”
不作回答,吕不韦又在他眼中读出:今天是我,明天就轮到你!
两旁的刽子手用脚踢的膝盖后方,骂道:“死囚,跪下答话!”
没有理他们,仍然两眼瞪着吕不韦,两腿站得更为挺直。刽子手想再踢,吕不韦喝住:“算了,准备行刑!”
刽子手一左一右搀扶走,摇动身子,摆脱他们,昔日邯郸恶少的习气又恢复了。
“五马分尸!,叛逆!”群众又躁动起来。
吕不韦耳中听到的和声却是:“叛逆!吾王万岁!五马分尸!!吾王万岁!”
吕不韦摇头,苦笑着,在心里想,成王败寇,假若那天攻打蕲年宫成功,如今押在场中央的一定是嬴政,会和嬴政易地而处,坐在观刑台上,也许旁边还会坐着太后,那他呢?又会在何处?
鼓擂三通,车刑官飞马来到监斩台前禀报:“时刻已到!”
“行刑!”吕不韦丢下行刑竹牌,大声喝道。坐在五部车上的御者扬鞭抽打马臀,口中呜呜而呼,五匹马仰立而嘶,接着分五个方向狂奔。
阅读启示
以女人起家,最后又栽在女人之手,这也许正是天意。人的一生可以平淡,也可以辉煌,命运变化莫测,但这一切都与自己的行为有关。秦王政心狠手辣,胸怀天下,怎么能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