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行人很少,慵懒是年轻人的,老人总是起得很早。
宛丘离开瞿洵的家,撞见夜班回来的邻居大妈鄙薄的眼神,一个女孩子,一大早从男人家里走出来,真是不要脸。宛丘涨红了脸,只顾往前走。
十字路口亮着红灯,她耐心地等着,微弱的阳光照出来,她想起昨晚和瞿洵像两个疯子般一路胡闹,一个追,一个跑,那些从前在她看来又蠢又粗俗的事,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在空间上更新:爱是疯狂的,没有体会过的人不会懂,找个人陪你一起犯傻。
她想起昨晚差点撞上一个行人,她依稀记得对方是个女孩,被吓了一跳,以为遇见了疯子。
太阳从薄雾中露出脸来,宛丘棱角分明的眉目在阳光的照射下,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她和瞿洵认识这么久,很少在白天见面,夜晚总是神秘而不确定的,长此以往是肯定不行,她想要改变。
这么冷的天,阳光这么好,仿佛是要告诉她,感情上的炙热和严寒是可以共存的,他把严寒给另一个人,把炙热留给她。
算算日子,白楚炜已经很久没见过瞿洵了。他是个工作起来特别投入的人,认真到一切私人电话都不接。打给他,他也不会接,楚炜心里很明白。
交往之初,瞿洵不时会在周末去学校找她,接她回家,一路上商量去哪儿吃饭。她很安静,喜欢听他侃侃而谈,说工作、球赛、他的想法。他满足她对爱情的梦想,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他会按时送她回家,叮嘱她晚上早点睡,不要总是很晚了还在追新番。
后来,瞿洵越来越忙,他总是很忙,很不耐烦她打电话发信息。一个月没有消息,别人问起来,她笑着强撑,说感情很好、很平静。了解内情的朋友不忍心当面说。她找到了姬宛丘的空间,她猜到了所有的事。
等待不再有任何意义,她记起了手账。那些被他占满的时间,她需要理一理,清一清。一边整理,一边不甘心,她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绝?只有成年人才会傻乎乎地以为在感情上自以为聪明,他们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懂。
某个周末,白楚炜从学校回家。她快大学毕业了,尽管看起来还是像刚入学的高中生,她变了,她身边的朋友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关心地询问她。
在车上,她听见一群学生在说班里男生女生的闹剧,缠七夹八地说着八卦。车厢里寥寥几个乘客,白楚炜离得最近,起初并没听清。这些年,她总想知道再多一些与瞿洵有关的事,养成了她对细枝末节的观察力。
女生们说着说着,陷入了为谁谁不再喜欢谁谁的惋惜气氛中,其中一个剪着俏丽短发的女生对着一个长发的女生说:“你气他,其实你更伤心!”一旁的女生们听了颇为领悟地点头。
白楚炜惊讶地瞥了一眼,她们恰好也看了她一眼。女生之间的话题,不论年龄、生活环境,懂得往往只是一句话。
白楚炜不甘心认输,她在空间里写:
生活不是光坐着等就会改变,也许生活会眷顾你一次,但不会眷顾一个坐以待毙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