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为我们带路的人不知不觉又来到我们身边,为避开视线,领着我们绕了很多弯,最后绕到机场航道另侧,那里正停着飞往北平的专机。我们一行人迅速登机之后,飞机立刻起飞,飞机上只有我们一家人。中午,飞机平安抵达北平西苑机场。当大伯被周恩来通知一道到机场接人时,还莫名其妙,待看到我们一家人从机上走下来时,真是意外高兴。
据说,我们所乘接代表团的飞机起飞后,有人向当时的京沪警备司令汤恩伯报告,汤说:“不会吧,去查查。”后知确有其事,即派机拦截。危险的是此机已追到青岛但停在另一机场,错过了拦截时机。就这样我们到了北平,一下子从“白区”来到“红区”。
飞机到达北平后的场景,一纯曾写过文章回忆:“我看到飞机没有按照惯例停在候机大楼前的停机坪上,而是远远地在起飞跑道上等候。汽车一直开到飞机前,我们刚跨进机舱,飞机就起飞了。当天下午,我们平安地到达北平西郊机场,见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父亲和周恩来的代表叶剑英同志。
“我们全家这次安全转移,是在周恩来的亲自指挥下进行的。他指派北平军管会交际处处长王拓(“文革”后曾任国家体委对外司司长)守在电台旁,和南京、上海的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指示他们要尽快找到我们全家,并把进展情况随时向他报告。地下党找到我们后,周恩来又亲自安排我们转移。接送车辆如何解决、转移走哪条路线,他都一一过问。他还特别指出,飞机不要停在候机楼前,要远离人群,以免混进坏人。就这样,我们及时摆脱了国民党特务,在北平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离开上海到达北平的当天晚上,周伯伯在六国饭店设宴招待他们。
父亲在北平安顿下来了,虽然由于在西北兼职,不得不经常来往于西安和北平之间,但主要活动还是在北平。所以,父亲一决定留居北平,毛泽东、周伯伯就交代主管单位为父亲解决寓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