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的芳宜更成熟、懂事、独立了,加上我与外界接触渐多,接受各种信息,想法也改变了,就对芳宜说:“既然你这么爱跳舞,现在交通也很方便,你也长大了,以后你要到哪里,我不再反对。”这可正中芳宜下怀,此后她就频频打飞的,来回参加葛兰姆舞团和云门舞集的演出。
芳宜再到美国后,每次打电话回家,我问她过得好不好,她都说:“很好,请爸妈放心。”我信以为真,也没寄钱给她。1997年我去美国看她,她带我去看“猫”剧,再到她的住处。一看之下,我非常难过与不舍,房子很小,很老旧,冰箱里只有一点巧克力,我才发觉原来芳宜在美国过的是这样艰困的日子,于是马上要她搬到较好的房子,当然我也主动在经费上资助她。
2003年,有一天我在长庚球场打完早球,与王永在总座及早班队友一起用餐,芳宜送来一份《纽约时报》给我看,上面登着她的大幅照片。球友向我恭喜:“你女儿不简单,能上《纽约时报》,又是这么大的报道。”全桌的人都为我高兴,这时我才知道芳宜在美国已经小有名气,第一次感到作为芳宜爸爸的荣耀。
以后陆续在很多报章杂志及电视上看到有关芳宜的报道,都是大幅而正面的。她也得到不少奖项;回台湾表演,观众反应也很热烈,作为父母的,当然很欣慰。但最让我安慰的是她不忘本、不骄傲、有爱心。每次接受媒体访问,她都说:“我是来自台湾的许芳宜。”每次回到家乡,除了公演之外,她也到各学校指导学生舞蹈技巧。
我现在担任宜兰小区大学董事长、宜兰县政府县政顾问以及科技公司董事长,但朋友介绍我时,都说我是“许芳宜的爸爸”,当然我也欣然接受。
如今芳宜将她过去二十几年为舞蹈打拼的经历,叙述成书,回馈爱护她的观众朋友。如果读者能够从她的故事得到一些鼓励和启发,身为父亲的我也与有荣焉了。
(本文作者为许芳宜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