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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2

民国风华 作者:黎遂


罗山诗社开办起来后,不断发展壮大,加入的诗友愈来愈多,名声愈来愈大。1897年,因人多屋窄,祖父另起书楼,名“诵芬楼”,楼内藏有黎氏历代的搜寻珍藏,让诗友们如饮甘醇。

罗山诗社并不仅仅只是学诗作诗,诗词歌赋、书法碑帖、楷草隶篆、绘画金石等等尽皆包罗,又议论人生、评价社会、心忧天下,探讨强国富民之策。诗社中祖父黎松庵、齐白石、王仲言、黎雨民、谭子铨、胡立三、罗真吾被人称之为“罗山七子”,诗名最盛。罗山诗社的诗友们中,很多人的作品曾付梓传世,除“罗山七子”外,还有胡沁园、张登寿、陈师曾、朱屺瞻、沈山人等。“罗山诗社”更是培养熏陶了一大批人才,齐白石自不必说,如罗醒吾、陈茯根东渡日本留学,胡沁园、朱屺瞻是名闻海内的学者和教育家。

可惜祖父的诗稿没有流传下来。1944年日本鬼子侵占湘潭,窜入长塘,一把火烧掉诵芬楼,楼内所藏图书碑帖、各种珍玩尽皆烧成灰烬,祖父的诗稿也荡然无存。后来父亲每思之,都痛心疾首,拍案大骂日本鬼子。

在长塘黎家的这几年,也是齐白石技艺大进、艺术修养逐渐提高的几年。他住在黎家的时候,黎家的藏书中有很多金石篆刻的书和拓片,他看完萌发了对篆刻的兴趣。齐白石后来自述:在黎家刻印章磨出来的灰石可装好多箩筐。每一颗石头,都是磨了刻、刻了磨,再到磨到无法再刻,再丢入筐内……

齐白石每年都会画幅画送给祖父,祖父把这些画挂在私塾的教室里,供大家欣赏观摩,后来祖父成立杉溪学校,同样把画挂到那边的教室里。齐白石很少画民俗画,却专为祖父画了三幅,一为《观音送子》,一为《钟馗戳怪》,一为《铁拐李》,都是堂幅卷轴。这些珍品,后来都被大伯家的女婿拿走,下落不明,黎家后代为讨要这几幅画,差点儿对簿公堂,后来不了了之。

祖父与齐白石的友谊深厚长久、纯洁诚挚,非为利非为名,一生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但如此,齐白石与黎氏后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齐氏后人和黎氏后人之间也延续了前辈的友谊,成就了两个文化大家族之间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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