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墨,半梦半醒之间的旧物。你也是一颗时间的胶囊,治一治我这无可救药的想念吧——
我去月牙池的时候,池水微漾,像古人额上的皱纹,额上荒草荒疏。有黄色的小鸟飞过水面,像梦里的飞白,秋意几许,内心有淡淡的雨雾。秋风干净,在明朗的阳光里不露声色,抖落叶黄,在池中涟漪轻微,如水晕墨章。水晕墨章的名字多好呀,吹云弹雪也好,舍不得写下,如初恋的那个纤尘不染的少女,舍不得低头去吻。上五年级那年参加书法比赛,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女孩正襟危坐,落笔吟春,有一行白鹭斜斜飞过素净长空,一时间看呆了,竟忘了在宣白上写字。回到家后,高烧,只觉得那只素手下,阳光明媚如白雪如秋后的巧云。父亲给我备在案间的羊毫墨迹干枯了。后来看《少年报》,那个女孩竟和我同名,父亲初还以为是我,少年时第一次感觉对不起父亲。
这是我在日记中的文字,用来结尾,和我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均是听闻,见过的仅此一个,她的面容,若有若无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