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废。 “布尔加科夫的文学遗产包括三个方面：1 4 个(话剧)剧本；长 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歌剧剧本。这一切至今都没有出版。 “现在允许上演的只有《普希金》和他改编的《死魂灵》，而且只 允许艺术剧院演。还不许在星期六和星期 日演《普希金》，每月演 出还不能超过 3 场。 “自 1 926 年到布尔加科夫去世，他 1 5 年间没有看过自己作品 的校样。" 这封信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斯大林在世时布尔加科夫的剧本 一个也没有出版。 自五十年代后期苏联才开始出版布尔加科夫的作品。1 955 年艺术出版社首次出版他的剧作选(含《图尔宾》与《普希金》)。尽 管其中的《图尔宾》所依据的是当年提台词者用的本子，不能视为 正式文本，但选集的出版毕竟使当代苏联读者开始认识了剧作家 布尔加科夫。1 962 年又出版包括 4 个剧的选集并附有研究文章。 1 965 年出版包括 7 个剧的选集。从那时起评论家们才开始著文 论述他的戏剧创作。 因此，五六十年代的苏联读者(我国俄苏文学研究者当然也包 括在内)并未看到布尔加科夫的主要作品，所以只把他看作剧作 家。随着《大师》的发表，尤其是《大师》足本(全本)出版后，情况才 大有改观。什么“足本"“全本"? 请看 ： (五《) 大师》出土记 1 966 年《，莫斯科》月刊终于在第 11 期上发表了经过检查机 关删节的《大师》的第一部分。第 1 2 期暂停，1 967 年第一期发表 第二部分，同样经过大量删节。至此，埋没多年的《大师》总算“出 土”了。其实，严格地说，这还只是刚被“发掘”，距完全“出土"还有 I D 个过程，有些故事。6 年后，1 973 年，莫斯科文学出版社才首次出 版由作者遗孀参加编辑审校并由康·西蒙诺夫作序的《大师》的足 本《，大师》这才现出全貌。 据作者遗孀对某研究者说，1 966 年夏，她被请到《莫斯科》杂 志编辑部去协商《大师》发表问题。编辑部负责人告诉她：由于“篇 幅所限”不得不删去一部分。当时她想：主要是得让这部作品面 世，只要它能与读者见面就好。所以，尽管满心不快，她还是“全都 答应了"。这样，才有了 1 966 至 1 967 年的发表。 1 969 年作者遗孀与研究者丘达科娃谈及此事时，补充了更多 的细节。她说：书刊检查机关对第一部分有所删节，我无可奈何， “可第二部分中竟然有大幅删削不是检查机关所删，而是杂志编辑 擅 自删的，是为了让出篇幅刊载某编委的一个短篇。我确切地知 道这个情况，是编辑部一位打字员告诉我的，打字员说当她打到要 删的地方 ，看到那些要删去的文字时，她都流下了眼泪。杂志出刊 后，我才发现那么多极美妙的段落被删掉，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她的话给丘达科娃留下了深刻印象。遗憾的是，作者遗孀未 能看到《大师》足本的出版，她 1 970 年离开了人世。可是，研究者 丘达科娃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她后来结识了负责检查《新世界》和 《莫斯科》两家杂志的一位女书刊检查员，从女检查员口中她听到 了更加令人气愤的情况：当年女检查员得知准备删削的情形后，特 意读了那些要删的段落；她深受感动，于是便立即去找《新世界》的 主编康德拉托维奇，含泪请求主编发挥影响力设法保留那些段落。 但主编没有做到，因为他知道删削是为了给《莫斯科》杂志的编委 耶甫盖尼耶夫的游记《伦敦落叶》留出篇幅。(《伦敦落叶》果然在 那一期上刊出了，并且不久就因其格式化的内容和拙劣的文字而 在另一杂志上受到点名批评 )。至此，这件事可以说已经“真相大 白，人赃俱获"。后来丘达科娃念念不忘此事，一直想认识一下那 位耶甫盖尼耶夫，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 无巧不成书。1 977 年秋，在拉脱维亚首都里加市郊的作家俱 乐部里，她竞与这位当年的《莫斯科》杂志编委偶然坐到了同一张 餐桌旁。于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大段极有趣的对话。可惜这里 (确实限于篇幅)我无法全引。总之，她婉言问他：是否确有其事? 他矢口否认。她说：从 1 973 年版足本看删节部分的性质，像是随 意删的，不像检查机关所为。他回答 ：他都不记得 自己那个短篇登 在哪一期上了，他为了要刊载《大师》还曾被党的中宣部找去谈过 三次话，险些丢掉党票……他当然根本不知道杂志版本发表后不 久，有关单位曾高价出售该书被删节部分的文本并且出售时只收 外币等事……两人接着谈下去。当他终于探明她不是党员时，他 似乎更加有恃无恐，竞威胁说要追究她“散布流言"的责任。最后， 她和他只在“人是复杂的"一点上算是达成了“共识”。 他们两人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必管它。“追究责任" 云云当然是虚声恫吓，自找台阶下。丘达科娃一直过得很好。只 是苦了那些虽然知道杂志本有删削却手中没有外币的人，他们只 得再等 6 年。而那些没活到 1 973 年的人则只得抱憾终生。 至于足本是否经过某些途径曾在苏联国内地下流传，不得而 知，因为我除正式出版物外别无消息来源。反正事实是：杂志发表 后没到两年，便首先在英国，接着在美国出版了足本的英文译本， 而且美国还同时出版了不同译者的两种译本。然后是法国和瑞士 出法文译本，在都灵、巴黎、米兰、佛罗伦萨等地几乎同时出意大利 文的不同译本。又在各国出西班牙语、瑞典语、荷兰语、丹麦语、挪 威语、芬兰语的译本。希腊语译本两种连出三次，土耳其语译本出 两次。日本出日语译本。德文译本在柏林 、美因河畔法兰克福 、布 加勒斯特三地出版。当然，布加勒斯特还出了本国的罗马尼亚语 译本。在匈牙利的布达佩斯则连续出版几种译本。还有波兰的华 沙，保加利亚的索非亚，捷克的布拉迪斯拉发、布拉格，南斯拉夫的 贝尔格莱德、萨格勒布、卢布尔雅那、斯科普里，……都陆续出了译 7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