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在科学界,朱兆祥是资深的中共党员。他早在1940年初,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然而在激烈的“反右派斗争”中,朱兆祥竟然“中弹”,遭到“批判”,被开除党籍!
从此,朱兆祥从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消失了。后来被“流放”到合肥,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去做砖头!
第二枚震撼弹,那就是钱学森的助手被“划右”!
钱学森的助手、《工程控制论》中译本的译者之一何善堉,是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团支部书记,原本准备送他到苏联留学,不料也因发表了直率之言,被划入另册。
何善堉是一个富有才华的青年,深受钱学森看重。何善堉通晓德语、英语、法语、俄语、日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和希腊语,人称“八国联军”。何善堉当时在《中国科学》上发表论文,10多年之后仍被设在意大利的国际理论物理中心所赞赏,聘请何善堉为该中心委员。
何善堉被打成“右派分子”之后,再也无法去苏联留学。他也从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消失了,被送往河北西柏坡劳动改造。
第三枚震撼弹,也在钱学森身边爆炸!
令钱学森大为吃惊的是,他的同学徐璋本也在“反右派斗争”的枪林弹雨中倒下。
徐璋本与钱学森同龄,都生于1911年。他俩都在交通大学读书,同赴美国留学。1939年钱学森在加州理工学院获博士学位,1940年徐璋本在加州理工学院获博士学位。钱学森研究的是导弹,而徐璋本研究的是反导弹,人称是“珠联璧合的一对”。钱学森和徐璋本私交甚厚。徐璋本在1949年回国,曾在交通大学电信研究所任职。1955年院系调整之后,徐璋本调往清华大学物理教研室工作。
在1957年的“大鸣大放”中,徐璋本的“鸣放”言论非常尖锐。据5月25日《人民日报》报道,徐璋本“以为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一定要产生教条主义;因为任何学说都是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都有其局限性,若以一种比较固定的学说作为指导思想,就不可避免要犯教条主义。他说,即使一个最聪明的领导者也要犯错误。马列主义的理想是共产主义,但共产主义是全人类的理想,不只是马列主义的理想。印度对崇高理想的追求也很深刻。马列主义的理想也不能仅以政治与经济的内容来包括一切。所以拿马列主义的学说来处理一切矛盾问题就会有问题。有些错误是难免的,有些错误是因为运用马列主义的政治、经济学说而发生的。任何一个学说都不能包括全部的真理。经济与生产是人们自己组成的,因此说经济环境决定人的思想就是教条主义”。
就在徐璋本发表“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一定要产生教条主义”的讲话之后十多天,《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这是为什么?》,“反右派斗争”开始了。很多“右派分子”纷纷唱起“是我错”,而受美国民主政治影响颇深的徐璋本却逆势而上,在7月8日居然提出要组建“劳动党”,还提出完整的政治理论纲领,并正式开始组党,向政府要求登记这一政党。
1957年8月19日,清华大学校刊《新清华》刊登报道说:“为了实现他的反革命纲领,徐璋本公然明目张胆地积极进行反动活动。他居然狂妄地‘动员’共产党员张维、王英杰等教授退出共产党而参加他的‘党’,并妄想拉张子高、徐亦庄、王宗淦、童诗白等教授签名支持他的反动宣言,8月4日他还到王明贞教授家,趁几位留美归国教师李恒德、王明贞等教授在座,又大肆煽动,李恒德副教授走后徐又企图强拉其他人充当所谓‘劳动党’的发起人。并公然向学生煽动,要他们不要站在共产党的立场上,不要以政府的意志作为自己的意志,要他们起来反对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并举臂狂呼:‘中国青年就是我的青年!’‘我就是要争取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