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妈邓颖超对自身高度严格,对邓家的亲属同样也十分严格,从不给予任何特殊关照。但她却以极大的热忱,在原则范围内尽力照顾周家亲属。显然,这既是出于她作为长辈的爱心,也是为了替伯伯分忧,让他能集中精力处理党和国家的大事。
1959年我第一个孩子萌萌出生,七妈把珍藏的一块绸缎指名送给她,我用它为萌萌缝了一件漂亮的披风。以后我二女儿蕾蕾、三女儿苓苓,也都穿过这件披风。
60年代初,我们住在西郊总后大院。一天上午,七妈冒着纷飞的大雪,突然来到我俩的住所。当时我们住的是筒子楼,总共三层,我们全家挤在楼下的一间半房子里,生活条件很简朴,七妈来了,连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让她老人家坐的。七妈看到我们同其他干部生活上打成一片,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十分满意。她一边高兴地抱着萌萌逗弄,一边亲切地同帮我们带孩子的保姆交谈,询问她老家在哪里,生活情况怎么样,同我们相处得可好。这天,七妈在我们这里待了将近半天,我们的小家也由于她的到来,其乐融融,充满温暖。七妈见过的这位保姆,当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家在京郊。时光匆匆,前几年突然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说她已经当了祖母。她说七妈那次的亲切谈话,给她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80年代在西花厅,七妈还回忆起当年来总后看我们的情形。我插话说:“那时我们住在筒子楼的二层,住了十多年”,七妈纠正说:“不对,你们住的是楼下。”七妈是对的,我记错了。当时我们确实住在一层,后来才搬到二层。
七妈喜欢照相,用的是老式的“徕卡”相机。她特地在西花厅的花园里为尔均和我照了两张合影,其中一张是在海棠树下。七妈对这两张照片很满意,高兴地把它送给我俩。
七妈很关心我们这个小家。80年代中后期,七妈三次找我和尔均到西花厅长谈。对于我在电视台的工作情况也很关心,见了面就要询问了解,还几次让我把自己编导节目的录像带送给她看。
当我历尽波折在1985年终于被批准入党时,七妈高兴地向我祝贺,鼓励我说:“在军是个自强的孩子。”她还把刚刚出版的《周恩来选集》等珍贵书刊作为礼物送给我,并且特地交代:“这是我用工资买的,其中有两册是专门给你的,别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