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权与和平在挪威这片土地上有着神圣的地位。‘诺贝尔和平奖’表达了一个庄严的思想,这个思想鼓舞着全人类为和平而献身。获此荣誉,我万分感激。但是,我也想起了韩国无数的民众和同事,他们自愿为了民主、人权和国家统一的梦想而尽心尽力。所以,我必须说,这个荣誉应该属于他们。我也想起了全世界许多的国家和朋友,他们在我国实现民主和韩朝和解的进程中给予了慷慨的支持。在这里,我非常真诚地向他们表示感谢。”
我还介绍了南北首脑会谈的经过与结果,以及有关最近南北关系的内容。另外,我还讲到人权思想在亚洲比在欧洲出现得更早,早就有与民主主义相通的思想之源在亚洲扎根。我还讲述了在我就任总统一职之后,一直致力于推动民主主义与市场经济并行发展,同时还大力推行生产性福利政策。之后,我又介绍了我的一生。其实,我的演讲稿内容太过于强调我的人生逆转,我的秘书们对此不太同意。虽然他们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他们的表情已经让我读到了他们的想法。在演讲稿的初稿中并没有这部分内容。秘书们的想法是,不要把重点放在整个世界都知道的所谓我的“挑战与迎战的生活”,而是要把重点放在作为一个“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的那种高贵的品位上。我的想法却不太一样。就是因为这是颁发“诺贝尔和平奖”的颁奖典礼,所以更要把我的一生展现给所有的人。虽然已经有很多人对此了解较多,但是对于我的人生与我所坚定的信念,我想再次告诉全世界。现在想来,当时我的决定也是回顾过去“不屈的自我”,也请全世界的人再来回忆一遍。
“最后,请允许我谈几句关于我个人的经历。我曾五次落入独裁者手中,每次都险些丧命,我在狱中度过六年的时光,四十年的时间里,我要么遭到软禁,要么遭到流放,并且时刻处于监控之下。如果没有人民的支持,没有全世界民主同仁的鼓励,我就不可能忍受这种艰辛。这种力量也源自我不变的信仰。
“第一,我经历艰辛活了下来,并且要继续活下去。我始终相信,上帝与我同在。1973年8月,在日本流亡期间,当时韩国军政府的情报人员在东京我居住的旅馆中绑架了我,这个事件震撼了全世界。这些人把我带到他们停泊在海边的船上。他们将我捆得很结实,蒙住我的眼睛,塞住我的嘴巴。就在他们即将把我扔进大海的一刹那,耶稣清晰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紧紧地抓住他不放,祈求他来救我。就在那一刻,一架飞机从天而降,将我从死神手中解救了出来。
“我的另一个信念就是相信历史是公正的。1980年,我被军政府判处死刑。我在监狱待了六个月等待被处死。我经常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战栗,但是我总能从正义最终胜利的历史事实中恢复镇静。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一直热衷于读史。并且我知道,无论在何时何地,那些将自己奉献给人民和整个人类的正直的人也许不会胜利,甚至可能遭到可怕的下场,但他却是历史的胜利者,会流芳百世;那些靠非正义手段获得短暂胜利的人也许能够称霸一时,但是历史总会认定他是一个可耻的失败者。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接受‘诺贝尔和平奖’同时也意味着接受无尽的责任。我在你们面前谦恭地保证,就像历史上的伟大英雄曾经教导我们的那样,像艾尔佛雷德·诺贝尔曾经期望的那样,我将把我的余生献给我国和世界的人权与和平事业。我希望得到你们的鼓励,希望得到那些致力于推进全世界民主与和平的人们的永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