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日报一般为每周5~6期,如果星期天仍有报,称星期天刊,可以单独发行订阅。星期天刊的篇幅为平日刊的一倍,除新闻版外,还增加许多专刊副刊,其内容比较轻松,也更讲究可读性。至于读报的方法,当然也是从目录入手比较节省时间。可因为美国人是周五工作日,到了周末往往空闲,也常看到人们坐在家中翻一两小时报纸的。
据美国报纸发行人协会调查统计,日报读者平均每天用45分钟读报纸的平日刊,用62分钟读星期天刊。这就是美国式的节奏。
在美国的报纸上,广告占60%以上,有的专刊副刊一连10版都是分类广告。星期天刊的广告就更多了。但广告是养报纸的。报纸篇幅那么大,平均零售价才几十美分,连油墨钱都收不回来。事实上,报纸总收入的70%左右都来自广告。而且报上的广告也多为生活广告,有趣而实用,并非总印着机器、齿轮之类。不少家庭妇女订报就是为了看广告。对一般读者来说,报纸内容丰富,想读什么又知道怎么找,也就不觉得广告累赘了。
多版面,大趋势
在美国待得久了,对报纸的版面之多,印象越来越强烈。我注意到,不仅严肃的大型报纸,而且各种发行量极小的小城镇报纸以及4开小报,都有数面之厚。美国有不少中文报纸,多是些家族小本经营,加上中文特有的凝练达意,版面不至太多,但一般也在20页以上。我还参观过一家监狱,顺手拿了几份犯人自办的小报,一看,也是每期16页。于是我逐步感到,谈到报纸的外在形式,这种多版面篇幅当属一种趋势。
美国报纸的发展历史表明了这一点。19世纪的美国报纸,曾是对开的4页报。但进入20世纪以来,篇幅不断增多,从几十页增加到几百页。
向大篇幅发展的原因很多,主要是为了在竞争中保住并扩大读者群。这里谈到的竞争,包括报纸与广播电视的竞争,也包括严肃大报与黄色下流小报的竞争。简要地说,美国广播电视极其发达,人们往往从电视和汽车收音机里首先获得新闻。报纸必须尽可能使新闻详尽,增加介绍背景和分析前景的解释性新闻,以满足读者需要,显出自身的优势。此外,一些黄色下流小报擅用迎合某些“大众”品味的东西吸引读者。严肃大报为了保持自身风格,往往用增开专刊副刊的方法使报纸内容多样化,以争取读者。
报纸篇幅巨大,带来的纸张消费是惊人的。据统计,美国1989年消耗的新闻纸达1 234万吨。不过由于造纸技术发达,美国所使用的新闻纸中37%可再回收制成新的新闻纸或其他产品,报纸又成了回收率高居第三位的工业产品。
其实,大篇幅报纸不是美国独有的。记得到圣保罗之初,美国领队考妮安排了一项活动,让我们这十名记者各自介绍自己的职业和经历。每人谈完以后,还要拿出自己国家的报纸或杂志,让大家开开眼界。在匈牙利通讯社当编辑的伊露娜拿出了著名的匈牙利《人民自由报》,那是其他各国报纸中最薄的一份,只有12版。人们看了似乎还不觉得什么。可我拿出那份印制很好、纸张也不错的对开《工人日报》后,却使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怎么,只有4个版?”提问者是不可思议的口气。
还有一次,事业心很强的澳大利亚《世纪报》记者马克向我谈到想来中国,也许可以为中国的英文日报工作,谈得很认真也很诚恳。可当我告诉他中国唯一的英文日报《中国日报》只有8个版后,他叹息一声便不再提此事了。
我想,应当说,大篇幅是世界报业很广泛的当代特征。没有形式就没有内容,没有大篇幅就没有报纸内容的多样化,这实在是我们中国报纸工作者和事业家们应当正视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