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的机会也是奉献教育
张伯苓一方面不遗余力地为办学到处筹款,另一方面,在外出办事时,若不是因南开公事出差,绝不动用学校的一分钱,即是自己没钱支付开销,也都记在自己南开大学的账上,待日后偿还。1930年张伯苓被聘为东北大学董事,出差到沈阳。张伯苓考虑到国难当头,拒绝了东北大学提供的报酬,把出差花费记在了自己的账上。张伯苓到处为教育奔走,此类事情不胜枚举,而他南开的账目也积攒了两千多元,以他给自己所定下的微薄工资,几乎无力归还。
1934年,民国政府成立“华北政务委员会”,张伯苓被选为代表之一。华北危机爆发后,委员会解散,各委员分得三千元车马费。张伯苓称自己“无功受禄,寝食难安”,拒绝接受。最后伉乃如想到一个办法,以“华北政务委员会”黄委员长个人的名义,将这笔钱捐赠给南开大学,用这笔钱抵消了张伯苓在南开记下的两千多元借款。
张伯苓在自己的生活上有着近乎苛刻的节俭。他经常到北京出差,坐火车每次都是最低等的车厢,每次都住在一个胡同里的旅馆,因为这里不但旅费一天只要一元,还提供每日伙食,又可以省下一笔钱。有一次,张伯苓走路去参加会议,会议结束后警卫员问他车号是多少,张伯苓随口回答“11号”,警卫员到处都找不到,张伯苓笑着说:“我是两条腿的11号。”
允公允能,日新月异
作为校长,既要筹到钱,又要找到人。张伯苓一向尊重人才,知人善任,并且给予自己所用之人足够的权力。伉乃如、孟琴襄、华武晴、喻传鉴是南开学校有名的“四大金刚”,他们都曾经在南开接受培养,最后又回到南开大学,并终身服务于南开大学。南开大学给教师提供的待遇不高,但仍旧有一批优秀人才前来投奔南开,因为他们相信张伯苓的办学理想与热情。何廉教授从美国耶鲁毕业回到国内,同时接到了南开大学与上海暨南大学邀请,他最终选择了薪水较低的南开大学,一是出于北方教育事业的需要,二是他被张伯苓办学的精神所感染。
“允公允能,日新月异”是南开大学的校训。张伯苓在1934年南开成立三十年校庆纪念会上提出了“公、能”二字为南开校训,“惟公,故能化私,化散,爱护团体,有为公牺牲之精神;惟能,故能去愚,去弱,团结合作,有为公服务之能力。”后来又变成了“允公允能,日新月异”,张伯苓希望学生在“公、能”之外,还要不断接受新事物,并且成为新事物的创造者,既能赶上时代,又要走在时代的前列,为社会谋进步,为公众谋幸福。
预则立,不预则废
张伯苓经常告诫学生,预则立,不预则废。在华北局势日渐危急的时候,张伯苓考虑到一旦华北有变,学校必定难保,于是打算在南方开设南开分校。他派人出去考察,最终分校地址选定了重庆。1936年9月,张伯苓在重庆创办的“南渝中学”招生200人,正式开学。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日军在天津发动“七?二八事变”,用炮火猛击南开大学,张伯苓曾经的担忧变成了残酷的现实,南开大学在炮火中被夷为平地。张伯苓当时身在南京,对记者说:“教育救国,苓之夙愿,此身未死,此志不泯。敌人所能毁者,南开之物质;敌人所不能毁者,南开之精神,南开同仁将因此愈益勤奋。”张伯苓为国抗争到底的精神感染了全中国,蒋介石对张伯苓说:“南开乃为国家而牺牲,有中国必有南开。”黄炎培也发表文章支持张伯苓,声讨日本摧毁文化的卑劣行径。
巍巍南开精神
南开校舍被毁后,位于北平的北大、清华等学校也都无法开学。最终三校南下长沙,组成长沙临时大学,一个月内便恢复了正常上课。然而长沙也很快面临日军的威胁,三校不得不转移到昆明,成立了西南联合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