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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取堂号为“师任堂”(1)

师任堂 作者:林谐利


据传,师任堂幼年时的名字是申仁善,百科全书中也是这么记载的。但是即使翻阅了多方文献,也没有见到有关她名字的记载。像师任堂这样出众的女性的名字都没能流传下来,就足以表明,在朝鲜的历史中,女性处于何等低下的地位。万幸的是,栗谷在《先妣行状》【注释】中多次提到自幼聪明的母亲,通达经典、古今史记和文集,具有渊博的学识,这才使得我们能够更全面地追踪到师任堂一生的轨迹。

【注释】先妣,是对自己已逝母亲的尊称。行状,是在人去世之后,记录其一生的文章。师任堂于1551年5月17日去世,享年48岁。当时,栗古李珥只有16岁。师任堂去世之后,李珥为了纪念母亲的生平,写下了这篇《先妣行状》。

师任堂在幼年时就已经立下了人生的志向,亲自给自己取堂号为“师任堂”,并得到了父亲的允许。拥有自己的号,对于男性而言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然而在朝鲜时代,士大夫女性中有号的例子不过数十个而已。但是,一介年幼的女子,定下自己所追求的人生方向,并取堂号为“师任堂”,这件事本身其实就预示了日后的很多事情。

在朝鲜时代,大部分的女性因为没有名字,所以经常被称作是“谁谁家的”,一般是用娘家的地名当作名字来称呼。甚至连王妃或嫔妃也只是用姓氏来称呼,比如闵怀嫔姜氏(昭显世子嫔)、贞纯王后金氏等。这与朝鲜的士大夫们自幼就有字、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朝鲜时代,有堂号的女子,皆属于德行出众或者学问、艺术成就卓著者。可是,一个少女竟然自己起堂号,这充分表明了她性格中倔强而自信的一面。而此堂号“师任堂”,也足以令人惊讶。

名字,是存在对象的本质体现,是社会认识他(她)的一种手段,因此,也可以说是一种存在证明书。一个人,因有了名字才开始有了意义,因为有了意义,才有了存在的价值。

诗人金春洙的诗句“我叫了它的名字,它才来到我这里,成为了一朵花”,意思是因为有了名字,才获得了存在的认可。

另外,根据词典的定义,所谓身份认同,是指在以“我”为中心的相互关系中,人们对于“我”的地位及一系列附带属性的定义能够普遍达成一致的意见和认可。然而在朝鲜时代,我认为一般女性没有名字,是因为社会并没有把女性看作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只是把女性当作了家庭中的一个成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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