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ff为了确保安全邀了朋友一起送我们去布鲁塞尔的中央火车站,路上等红灯的时候,看到一群人手里拿着装有类似洗衣粉水的塑料瓶和海绵强行给停下的车辆擦挡风玻璃。其实他们就是象征性地涂抹两下,然后伸手向你要钱。这群人像是出自同一家庭,有妇女,有年轻的少女,有未成年的小男孩儿,都有着褐色皮肤、乌黑的眉毛和深邃的眼睛。Jeff虽然向他们摇手说No,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擦车了,他只好拿出一些零钱放在伸进车窗的手掌中。我问如果不给钱会怎样,朋友说不一定,也许会砸了你的车窗玻璃,也许会划花车漆。面对这样的事,大多数人都会无奈地选择擦擦车吧。
乘欧铁从布鲁塞尔到巴黎,一路能看到油菜花遍地。听说巴黎治安不是特别好,再加上火车行进途中突然有不明物袭击了车厢的玻璃窗,破碎的纹路随着冲击点发散蔓延,巧合般的"下马威"让我们加深了"这里不安全"的主观印象。在车上偶遇一对年轻的中国情侣,他们是在法国的留学生,说是借空去各城市走走。一个小时就到了巴黎Nord火车站,我们跟他们告别互道珍重。拿着租车预订单找到租车公司,去地下停车场提了车,我们便很谨慎地开始了在巴黎的日子。
遇袭的车窗·被"毁灭"的美
你问我为何去远方,我想大概只为梦中那片紫色的海洋。
莫辜负,这一日春光。
香榭丽舍大街的法式餐厅
到巴黎之前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抵触的,这种抵触也许是因为太多人对巴黎太过完美的描述,但我觉得凡是太过完美的都会让人觉得有距离。巴黎的天空,云总是大片大片压得很低,有种庄重的威严感。正好是新总统刚刚当选,竞选时的旧海报还没有在大街小巷的墙壁上完全褪去,新时代的来临却让人来不及喘气。开车经过埃菲尔铁塔,我们又沿着塞纳河到了之前找好的一家华人民宿,公寓虽然有点儿远,但周边环境清静安全还有厨房可供做饭,从窗户望出去能远远看到埃菲尔铁塔,感觉还不错。后来聊天才知道主人和我们是同乡,能在巴黎这般雍容的都市听到乡音是件让人愉快的事,也能莫名地多些信赖感。接待我们的是房东的弟弟,一头艺术家气质的半长发,音乐学院毕业后来巴黎深造,希望能考入当地的乐团,因为平时的吹奏训练,他嘴唇上留下一圈红色的血印。房东弟弟没有太多客套,第二天早上送了三张塞纳河游船的船票给我们,大概是对老乡的特殊关照。同屋还有四个台湾女孩儿,年纪都不大,说起话来是温柔的台湾腔调,也许正在毕业旅行。后来,我们得知他们都已经在巴黎待了将近一个月,在我们住下的第二天她们就要返回台湾,临走前他们还留下一些台湾面条送给经常在厨房跟她们聊天的母亲。
如果没有去过法国其他城市,就会误以为巴黎就是法国。巴黎不只简单地属于法国,它是世界的巴黎。埃菲尔铁塔就像一位贵族少妇,身着黑色蕾丝长裙、高跟舞鞋,她微抬起下巴优雅而冷艳地看着过往人群。无法想象如果把埃菲尔铁塔搬至世界上任何一个其他城市,巴黎会失色多少,可能其他城市也会因为无法与这样气质的女子相融而显得负重。诚然,巴黎本身便是这样气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