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 年年底,我忽然接到了高立民导演的电话,她邀请我到北京看看,没有说具体事情。说实话,自从杨澜和高立民导演提议我出去看看后,我总是隐隐有种冲动。这次,我没有犹豫,背着简单的行囊就去了北京,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北漂。当时,中央电视台的《东西南北中》正在物色一个男主持,我就这样幸运地走进了中央电视台,成了一名编外人员。
1996 年3 月8 日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就在这一天,我成为了中央电视台的一名正式员工。3 月的北京依然春寒料峭,但这个转折点却让我更加期盼事业的暖春早点到来。
1996 年,我已经32 岁了,正介于不老不嫩的年纪,《东西南北中》《中国音乐电视》似乎越来越不符合我的风格。我的舞台在哪里?会有一个新的舞台吗?当我带着这样的困惑环顾四周的时候才发现,当时台里的文艺节目主持人其实正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记得有一次《东西南北中》要筹备教师节晚会,主持人全部邀请了外援。我当时心里暗自不爽,明明有自己的主持人还要去请别人,这不就明摆着说自己不行吗?我和杨东升导演关系不错,在他面前无须掩饰什么不满情绪,有一次我俩坐在一起聊天,我直言不讳地跟他表达了这种想法:“咱们自己的晚会为什么不用自己人?”他无奈地苦笑着:“用谁啊?用你啊!”“用我啊!”“你还嫩了点!”想想我都三十多岁了,算上军龄也工作了十几年,我愤愤不平地说:“你都不让我上台,怎么知道我还嫩,你得看台上的表现才知道啊!”他安抚道:“你别着急啊,急什么,机会总是有的。”
机会总是有的,只是不多而已,所以每个我都倍加珍惜。当时的我在央视只有过两次直播经历。第一次是在1994 年9 月30 日,我参与了建国45 周年天安门广场群众联欢活动的现场直播。台里一共安排了近10 位主持人在不同地点向观众进行现场解说。我在正阳门下,负责礼炮礼花分队的相关报道。这和前一站的集体舞比起来显得冷清不少,为了保持直播气氛能连贯地衔接起来,我提前几个小时就开始热身,围着正阳门跑了一圈之后,我又在原地做起了高抬腿。大家都笑话我:“瞧把朱军紧张的!”事实证明,这样做的效果还不赖,当我带着运动过后轻微的喘息,在镜头面前绽放出全部热情的时候,当晚的总导演张晓海惊讶地问道:“这个小伙子是谁?”当时《东西南北中》的主题曲《走到一起来》非常流行,他只知道我是“走到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从这之后他才记住了我的名字。
国庆直播之后的第二天,张晓海导演再次找到我,通知我和《艺苑风景线》的陈鲁豫一起主持一台《七彩欢歌》的行业内晚会。这也是我首次在当时央视最大的1000 平方米演播室主持,这里也是每年春晚的直播地。为了缓解我的紧张心理,张晓海说了这么一句话:“对了都是你们的,错了都是我的,希望你们能掀开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