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对史蒂文的学习态度最终也变得更加放任,但自从他进入了哈敦菲尔德的爱迪生学校,她也为儿子对传统知识的毫无兴趣而感到无可奈何。“他妈妈为此感到非常烦心,因为她没想到他的成绩会这么差。”玛丽?德弗林回忆道。“他在爱迪生学校上学时的成绩只有C,”简妮?福尔曼补充道,“她一直都感到特别失望,因为他是非常聪明的孩子,可他却只是个成绩一般的学生。”利亚会将史蒂文的成绩跟邻居的小男孩相比较。“她不明白为什么史蒂文成绩会这么差。”玛丽?德弗林说,“他根本没时间去学习,因为他一直都在玩。他是个好孩子,个子虽然挺瘦小的,但他只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们当时并不觉得他非常聪明。”
“他是个非常安静的年轻人,而且几年来一直如此。”贝丝沙洛姆教堂的路易斯拉比说。史蒂文每周要去希伯来学校上三个下午的课,每次在公立学校上完一天的课之后,他和他的伙伴都会“非常疲倦地坐校车过来”,拉比说,“史蒂文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做他必须做的事。”宗教教育在史蒂文的记忆中是一种“惩罚一般的痛苦”,他希望能让孩子的犹太传统训练能比自己的更加“有趣”。“我觉得自己当时没有得到很好的训练。我觉得如果当时的训练不会像去牙医那里拔牙一样痛苦的话,我可能会坚持得久一点。”虽然史蒂文当时也是教堂童子军的一员,路易斯拉比依然能够看出,他需要一些在学校和童子军之外学到的东西去发展他的社交能力。“他需要找到一个方式来表达自己。他需要这么做,因为他其实是一个不太合群的人。”
“我记得他经常一个人,像梦游一样到处闲逛。”利亚的朋友格雷斯?罗宾斯说,“我不记得他有跟其他孩子玩。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一样。并不是说他沉浸在遗忘中了,而是他沉浸在思考中了。我当时并不明白,因为我没有和他接触过,但我知道利亚觉得他有特别之处。她说:‘他不一样。毫无疑问,他跟别人不一样。’尽管他做了很多调皮捣蛋的事,他妈妈对他还是非常包容。我觉得她是非常适合他的母亲。她很有悟性,她并不傻。”
由于父亲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上,史蒂文在阿诺德身上更看不出能让他喜欢的地方。在水晶台小区,大部分邻居对阿诺德的记忆当都是一个很模糊的形象。“我很少看到他,”史蒂文隔壁的玩伴斯科特?麦克唐纳说,“我记得他很高,有点发福,黑色的头发。他经常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我还记得他用一个笔夹子装笔。我不记得看到过他在后院陪孩子玩。很多父亲会跟自己的孩子玩橄榄球或者棒球,但史蒂文的父亲从来都不跟他玩。”
阿诺德的工作狂倾向早已导致自己家庭中产生明显的紧张关系。阿诺德下班回到家,邻居们就能听到他说:“利亚,我回来了。你是死了还是活着?”根据邻居的描述,如果利亚没有玩拼字游戏或者跟格雷斯?罗宾斯和西茜?卡特勒玩牌的话,她会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练琴或者在后院晒太阳上。或许正因为史蒂文和父亲的距离越来越疏远,他在情感上才更亲近母亲。“每次她要去别的地方,他都会装病,”玛丽?德弗林说,“他不想让她走。她是一个好人,非常慈爱。利亚的性格非常好,任何事都一笑置之。如果你今天过得不愉快,跟她聊一下你就会感觉好很多。”
“她看上去比大多数妈妈轻松很多,比较大方,也不会恃才傲物。”查理?德弗林说,“她在我们小区挺一枝独秀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母亲和那里的其他母亲都是像贝蒂?克罗克。那样的家庭主妇。当时的家庭主妇都是平时只做一些打扫和做饭的家务活儿。她们就像1950年代的模范妈妈。但利亚不是,她比较‘新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