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微服出访,单独一个人,就看见了一个农夫。尧老爷非常关心自己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问农夫:“你对尧怎么看?”农夫十分茫然:“尧?什么尧?尧是什么东西?”尧极为失望,便启发农夫:“就是当今天子啊。”农夫笑了:“你说的是他啊。”尧有点高兴了:“知道了吧?”农夫收了笑容:“不知道。”跟说相声似的。尧终于忍无可忍:“居然不知道当今天子!”农夫没心思跟这个白胖老头闲磕牙,自顾自敲碎土坷垃:“太阳出来我下田,太阳落山我睡觉,挖出井来有水喝,种出麦来有饭吃,什么尧不尧的,跟我们种田人没关系。”尧老爷又问:“那么‘四岳’呢?”农夫这回没犹豫:“你说那四个老头吧?知道,每天早上在一所小房子的四角打望一阵,就回去了,听说他们叫‘四岳’。”
尧老爷结束调研,回到他的办公室,立即起草了一份文件,半夜时分,忽然传令开会,这是很少见的。尧说,吃了四次安眠药,还是睡不着,召集大家开个会。话锋一转,猛烈批评“四岳”和全国人民:“我这么辛苦,为天下事操心,每天只吃一碗面条,还得自己磨面,结果呢,人民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四岳!你们不是说我是日月星辰的总和吗?就这个总和法啊?我看你们倒是总和,至少是一颗太阳,老百姓把你们爱得什么似的!这是搞阴谋诡计,要架空我!四岳眼睛好,耳朵聋,每次开会都坐得离我老远,斜眼瞅我,七年都不向我汇报工作!”尧这是信口开河了,他的政府从来就不开会,不工作的政府哪儿有什么工作要汇报。但是尧莫名其妙地一通骂,骂得“四岳”汗珠滚滚,魂飞魄散,待魂魄回来就忙不迭地检讨。作为补救措施,把尧老爷作的诗和平常说的话谱成歌曲,让全国人民练习歌唱。
于是,全国人民都晓得有个尧老爷,是个大酋长,日月光华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通体发着光芒。但是问题来了,尧是太阳,他的儿子是太阳种子,小时候是小太阳,长大了就是大太阳。果然,尧的十个儿子一起跑到天上耀眼地发着光。十个太阳啊,还不把大地烤化了?《淮南子》说:“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民无所食,野兽倒跑出来吃人了,再不肯和着音乐跳舞。尧慌了神,急忙请来羿,射下九个太阳,这才挽救了“华联酋”。
经过这场变故,尧老爷终于明白,他老了,该让贤了。于是,舜老爷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