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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敬德·门神门神扛大刀(2)

新史记 作者:王清淮


山西好汉尉迟恭投降到李世民帐下,给唐朝的见面礼是战马上刺落单雄信,救下唐高祖。送给秦王李世民的礼更隆重: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的两颗人头,就是敬德在玄武门割下来的。这还不算完,他还主动申请“夺宫”,就是全副武装闯入皇帝内室。高祖惊问:“你,你要干什么?”敬德鼻孔朝天:“太子、齐王谋反,被我宰了,你说怎么办吧!”高祖还能怎么办?敬德的大刀正闪着冰冷的光,还滴着他两个儿子的鲜血。这位一手托起大唐朝的马上皇帝,此时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敬德指挥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于是一道命令从宫中发出:秦王李世民立为太子,任全军总司令。不几天,高祖退位,李世民登基,是为唐太宗。

功劳大,脾气也就大,敬德的功劳实在太大了,脾气便没了边际。一次宴会上,对座次的安排大为震怒,对某人大骂:“你有什么功劳?老子建功立业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如今却坐在我上位!”任城王李道宗认为自己面子够大,来劝架:“一个座位嘛,打什么紧?喝酒喝酒!”敬德肯给这小子面子?挥起他那抡惯了大刀的老拳,把李道宗揍得眼珠子险些掉出来。就为一个座位?这也太过分了!太宗终于忍无可忍,舌头差点把上牙膛捅破,骂道:“看史书,对汉高帝杀功臣,很觉郁闷,现在明白了,彭越、韩信,这些有点功劳就横行霸道的家伙,该杀!”目光灼灼地盯着老敬德。敬德的气焰便矮了下去,从此退休,享受他腐化堕落的私生活。

太宗的话解开了全体中国人的疑团。汉高祖、明太祖,登基之后屠杀功臣,还有许多不很知名的王或者皇帝,也对功臣大开杀戒,人们对此大惑不解:为什么这么狠毒,他们都是出生入死帮着皇帝奋斗过来的啊,怎么一眨眼就是敌人了?看到尉迟恭大闹宴会厅,以及太宗的评论,人们心里可以释然了。不仅仅是君的问题,臣的问题也许更大。功臣们居功往往自傲,目空一切,在家里是霸王,在朝中是魔王。如果只是这样,皇帝也能忍,但谁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难道就没有动过夺江山自己做皇帝的心思?说不定现在已经在谋划了。先下手为强,皇帝绝对不可以后发制于人。

《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说,太宗总是梦见李建成和李元吉来索命,便把秦琼、敬德的肖像画贴在门上,《西游记》把索命鬼换成了泾河老龙。这两本书也不全是胡说,门神确是扛着大刀保护太宗的,不过那是太宗死后,他们陪葬在太宗的昭陵,成了门神,连杨白劳都请他们两位站岗,哪开得起工钱呀,这大刀是白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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