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非常难过,突然流了一脸泪。
坐在电车上,电车驶过铜锣湾崇光百货公司,人山人海,城市多么璀璨,而我的心多么黯淡。高角度下人潮如蚁群,各自以各自的心思游弋着,时而整齐时而散乱,还是我的累眼昏花,抬头看到漆黑,低头看到霓虹,而中间隔着,一道灰尘。
若我沉默,请你不要误会,我并非无话可说。
一些感觉盘据心头,难以名状。为甚么会是心坎的位置?那里有甚么秘密?它不是只是两个心房加几片心瓣吗?好像有些东西揉着、捏着,好像有点胃气胀,然而与胃无关,好像一种永恒的心漏,在心里头开了一个大窟窿,时而扩张时而萎缩,把你整个人压下来,恍恍惚惚间人有下坠的感觉,甚而欲望:一种晕眩的欲望。
我想在与你的关系中
寻找一点永恒不变的东西
贪于留住,于是停驻。
我按停了时钟。我不想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多久?日头由黑转黑,仍是黑。月亮暗中移位。卧看天涯织女星?说笑罢了。即使你仰头,面前也只是高楼。但你说过会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承诺。星星跟人一样会眨眼睛,我不想在我眨眼之时遗失了你,我竭力撑着眼皮,双目圆睁。
我不是萨特,而你也不是西蒙波娃。
我只是一个凡人。但我企图超越。
这预示了一切所可能有的悲哀。
我以为爱情只是一次小感冒,
原来是一场很长很长的病,
如病毒寄居于身体。
这样,我就成了一个长期病患者
凌晨分手, 晨早又复合了。那么多次了, 无限反复, 如永劫回归。至此我明白, 我跟你, 大抵是离不开, 说不定长此下去, 就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