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周一到,我就跑去医院做B超。有了在深圳的看病经历,托马斯对中国的医院更加不相信。但他也想看到胎心,就跟着我一起去了。在中国,医院不让家属进B超室,经过一番折腾,问了医生几个问题,都是爱理不理。
我朋友在医院做护士,和我一起去了门诊室。我和医生说了子宫肌瘤的情况,给她看了泰国的B超片。他们对我的病情并不关心。看到泰国的超大B超片,好奇地拿起来横看竖看说,这不是B超片,这是X光片。
我说,不是,只是他们用洗X光片的形式洗B超片,效果比纸张照片好很多,和屏幕上看到的一样清晰,只是成本高点。
她们讨论了半天这个光片的问题,完全忘了我的存在。后来她们开了一个B超单,让我去做B超。去交钱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彩超室机器坏了,只能做黑白超。
我朋友说只是听胎心,黑白也无所谓。我也想知道自己的子宫肌瘤到底什么情况,是否和泰国医生说的一样。照黑白B超的男医生态度挺好,和我说有胎心了。
我和他说了子宫肌瘤的情况。他说这孩子你要不要。我说要。他说那你就不要管它,好好安胎行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
回到医生那里,医生也这么说。出来后我和托马斯细说了一遍,他摇着头说,来了等于没来。我倒是挺高兴,因为看到了小家伙的胎心,知道我肚子里的小生命能活下来了。
我们在长沙待了一个月左右,这段时间里,我除了孕吐,日子过得和神仙一样,全家都把我当宝供着。我也安心地享受这短暂的宝贵时光。去了德国,我要照顾托马斯,日子就不会这么惬意。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吃睡睡,妹妹下班后,我们就出去逛街吃小吃。我开始计划买一些孕妇装,因为德国的衣服又贵又难看。最重要的是,那里根本没有我的尺码。在德国买衣服我都是去童装区,托马斯经常拿这事津津乐道。好在我不是很爱打扮,穿衣服的风格偏休闲,所以也无所谓了。
这段时间里,托马斯专门研究怎么拿到我的家团签证。从泰国回来的时候我们顺便去了广州,拿到了一年的访问签证。我和托马斯没打算申请家团签证,因为它需要太长的时间。
托马斯觉得中国污染太严重,恨不得马上就把我拉到德国去,好像多待一天孩子就会出问题。而我想在国内多待些时日,想过完年,最好是过了孕吐期再走。托马斯偏不这么想。我们从泰国回深圳的时候,他退掉了深圳的房子,生意全面终止,只留下一些售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