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签证方面,托马斯从来没有让我操过心。从第一次去德国起,我的签证都是托马斯一手操办,包括填申请表。他总说他写的字比较像德国人,嫌弃我的英文不像西方人。看在不用我操心签证的分上,我就不再嘲笑他的猫爪字。整个面谈都是他在说话,我要做的只是申请表上签个字,面试官前亮个相。
我的居住许可,也就是家团签证,还有健康保险是我们回欧洲的最大问题。我俩都不打算在欧洲工作。托马斯为此列出了很多可能,然后在网上搜查资料,一一否定各种不可行的方案。如果我们拿访问签证过去,就留在德国生孩子。在德国,婚姻法高于移民法,孩子生下来,我就有了居留权,移民局拿我也没有办法。这种方法虽然可行,但有可能和移民局的关系弄得很僵,这样没有必要。即使不拿家团签证,来欧洲定居也有很多种方法。
我们最后定的方案是去欧盟的其他国家定居,这样不需要过语言关,也不用复杂的家团签证。我们选的是奥地利,托马斯从小就喜欢奥地利的阿尔卑斯山区,小时候度假经常去爬山,那里的风景如同一幅色彩鲜艳的油画。
2008年我们骑摩托车从上海到欧洲的时候,经过奥地利去意大利,驰过那里的雪山绿地,看到羊群悠闲地在山地上漫步,像卡通片《阿尔卑斯山的少女》中描述的那样美丽动人。
我们计划先定居奥地利,拿到奥地利长居之后再搬回德国。拿长居需要我俩的健康保险,这倒是一个问题。不过有托马斯在,没有什么问题不可以解决。托马斯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对法律又很熟悉。我根本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着怎么拖延去奥地利的时间。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家里都是喜庆的团圆气氛,而我却在这时远赴重洋,离开我的家乡,我不愿意这么早过去。
爸爸妈妈也舍不得我走,说应该过完年再走。托马斯却把机票订到过小年那天。随着时间慢慢推近,我也越来越伤感,舍不得离家,舍不得离开父母。那段时间我情绪很低落,经常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