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榛生
如何面对爱呢?总有惊喜与滑稽跳出来嘲笑我们的愚蠢,却还要以悲喜的姿态证明我们的渺小。怎么办,爱情的时机到了吗?
瞧见我的酷头没
酒足饭饱,搞怪基因开始作用……八折优惠卡还有最后一次,趁发廊没打烊,我去剪头发。我对发型师说:“剪慢一点儿!”我把“慢”字说得很重,发型师心领神会。我四仰八叉歪在椅子上,像个前清爷们儿,闭眼,享受……十分钟后,事情有所不妙。
自称香港来的发型师用他跑调的国语颤抖着解释:“是你自己说要‘MAN’一点儿的……”手里还握着我那撮刚被他咔嚓下来的头发。
“我说的是‘慢’,不是‘MAN’!”暴力不是我最爱,我爱长头发,现在它没了!愤怒的拳头击中发型师的肚子,惨叫声从发廊传出,附近居民楼吓得亮起了灯,养宠物的家里鸡飞狗跳。
回家路上,我直想哭。还有一个月,头发不是拉面,不可能说拉长就拉长。怎么办?戴假发?戴帽子?伪装的东西绝不能指望会顺眼。那么,有没有一种物品让头发长快一些?我走进章光101连锁店。
生发灵,对秃子都管用,我试试拔苗助长。
当晚我就用章光洗头,生姜味令人兴奋,我又变得不那么沮丧了。照照镜子,看看新发型,别说,也不那么难看,MAN嘛!代表了酷与有型!
第二天我顶着新头发去上班,我们这家八卦小刊物,每周一的例会是专给女人们争芳斗艳的。以前,我总觉得可以独占鳌头,但她们说我夜郎自大,今天,我相信她们一定要被我打败,我的头发酷得惊天地泣鬼神嘛。
“瞧见我的酷头没?”我问同事,她们愣在那里。
“看看我的酷头嘛!”我再次提醒,她们还是愣。
“你们难道谁也没注意到我的酷头?”我激动起来,声音很大。这时主任推门而入:“大清早的,谁找裤头?谁也没有拿你的裤头呀!”
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亲爱的同事们在沉默了几秒之后,开始了史无前例的狂笑大爆发。有人从椅子上跌下来,有人闪了腰,有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有人干脆抽搐不止。主任认真地看看我,扶了扶她的眼镜说:“啊,帅帅,你的‘裤头’在头顶啊!”她也把茶水喷到我脸上了。
东直门怎么还没到
我心情不爽,决定做一件事泄愤,于是午休变成了逛街。杜学而,我的偶像,他还有一个月就要从米兰回到祖国,我该为此次见面准备一件礼物。我买了一只棕色的大熊,很靓丽。它不仅靓丽,它还穿着裤子。试玩时,我把它的裤子扒掉,没想到里面还有一条小裤头……如果裤头会说话,它一定说:“我也不想总出场啊!”所以,作为裤头终结者,我对服务员说:“我不要裤头!不要!”
下午,我抱着没穿裤头的熊,坐上回家的地铁。嘘,我今天早退了一小时!因而,我才得以坐上这辆空空的地铁。真好啊!这节车厢就我一个人!地铁开动,离家还很远呢,我有点困了,抱着熊睡着了。
等我醒来,发现不太对劲。周围变得很黑,空间狭小无比,不远处有光亮,定睛一瞧,亮光里全是鞋子和脚。我冷静地想了一会儿。这是哪里?这应该在地铁座位的下面!啊?一定是睡着后滚到地上的,蒙眬中抱着熊钻到了舒服和黑暗的地方。继续大睡……
车厢此时已有很多乘客,他们中一定有人亲眼目睹了我爬到椅子下的全过程。现在,他们又亲眼目睹我爬出来。尴尬、绝望、悲哀……飞驰的地铁……东直门还没到,东直门为什么那么远!终于有人憋不住,扑哧,他笑了,然后,整个车厢的人,不论男女老少,白领还是小偷,本城的还是外地的,都开始笑。有那么好笑吗?东直门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