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观点并无实际意义,还有人认为,曼德拉觉得这更有利于姆贝基从错误中汲取教训,与其让一位新总统来承担因考虑不周的讲话而犯的错误,不如由曼德拉来承担。如果是这样,那这就是傲慢而不明智的一步棋,正如姆贝基后来的行为所显示的那样,这不是他要汲取的教训。
曼德拉也同非国大的那些资深盟友(南非工会大会和南非共产党的领导人)进行了磋商。而且,在同工会领导人约翰·冈诺莫、姆巴哈齐马·施洛瓦和南非共产党领导人乔·斯洛沃和查尔斯·恩恰库拉的磋商中,只有斯洛沃一人反对姆贝基。
戈文·姆贝基的态度反倒是奇怪而含糊。作为曼德拉最亲密的老朋友之一,也是最有可能同曼德拉争论的朋友,戈文被人问到他儿子塔博·姆贝基与曼德拉的总统领导风格有什么不同。“两人的不同嘛,”他迟疑了一下说,“是曼德拉个儿高,塔博个儿矮。”事后看来,他那番表露心迹的话,根本不是评论两人的身材,而是评说两人谁有远见卓识和领导能力。对于当时的评论家来说,那句话听上去简直就是一番趣言妙语,但是跟自己长子关系紧张的戈文,绝不是一个容易作出轻率评论的人。
到退休的时候,纳尔逊·曼德拉将成为南非的国父。他会继续扮演调停南非内部冲突、非洲大陆冲突乃至国际冲突的角色。
——因德雷斯·奈都(非国大议会前议员)
他用里沃尼亚叛国案受审者的语气说:“我认为他是一个极具智慧、不会做任何愚蠢之事的年轻人。”然而,在塔博·姆贝基的第二任期行将结束之时,南非人民和非国大内部普遍对他不满。2007年12 月16日,在波罗克瓦尼举行的非国大会议上,他遭到与会者连续的、毁灭性的讥讽和嘲弄,这导致了他后来的失败。在南非历史上,还不曾有高官公开遭到如此羞辱。
于2001年8月去世的老姆贝基在一次长谈中对我坦言,他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说:“他被迫流亡海外的时候才19岁,而我则被投入了监狱。”的确,也许是塔博流亡海外后不久在联合国发表的慷慨激昂的讲话,使得当时实行种族隔离政策的南非政府打消了将戈文、曼德拉和其他里沃尼亚叛国案受审者处以死刑的念头。
然而,在1999年6月塔博当选为总统后第一次对议会发表讲话时,戈文高兴得难以自制,戈尔的妻子也就是塔博的母亲伊潘内特坐在他的左侧,身穿一袭黑裙,表情严肃。塔博的妻子扎内勒则身着桃红色套装,独自坐在座位上,旁边的几个座位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