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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生活》 初恋(4)

去你的,生活:与卢西安·弗洛伊德共进早餐 作者:乔迪·格雷格


在约会费莉西蒂·海拉比的同时,卢西安与另一名艺术系学生贝蒂娜·肖-劳伦斯(Bettina Shaw-Lawrence)也有牵扯。一九三九年他在摄政街(Regent Street)上的皇家咖啡厅第一次见到大他一岁的贝蒂娜。“我母亲说,她认识一些我会喜欢的不错的男孩子。”她对我回忆道,“我那时刚从巴黎学习艺术归来,战争刚刚开始。那次(在皇家咖啡厅里)大约有五个布莱斯敦的男孩,卢西安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名为大卫·肯蒂什(David Kentish)的。”

卢西安对她从师于巴黎的费尔南德·莱热【注释】(Fernand Léger)印象深刻。她的父亲洛里(Laurie)是一战里获英勇勋章的皇家飞行员。她的母亲是受聘于《时尚》杂志和塞尔弗里奇百货公司(Selfridges)的商业艺术家。贝蒂娜,肯蒂什——当时的艺术学生,后来成为一名演员,与卢西安有过一段暗藏竞争的三角恋情。

【注释】费尔南德·莱热,法国画家、雕塑家、电影制作家,被视为通俗艺术的先驱。

卢西安喜欢贝蒂娜招摇的自信,有时也喜欢对关于自己的事情信口开河,比如将自己父亲的职业说成是卖牙膏的。

“他有可能说任何事情,而且也常常真的那么做。”贝蒂娜回忆道。贝蒂娜、大卫和卢西安成了艺校里让人难以想象的组合。莫里斯和莱特·海恩斯戏称他们为“地狱三人组”。这段三角恋是卢西安喜欢利用复杂的人际关系的开端,他会挑拨彼此的关系,然后从中获取自己所需。贝蒂娜是大卫的正牌女友,但是卢西安引诱了她。“他异常英俊,略带外国口音,使他更为迷人。”她说道。两个男孩为了贝蒂娜甚至挥拳相向。那次事件的导火索是卢西安穿上了一件大卫送给贝蒂娜的蓝色球衣。“我说:‘把衣服还给我。’卢西安说:‘不,我要留着它。’”贝蒂娜回忆道。大卫然后插了进来,最后两人动起手来。“我和大卫最后都被踢出了学校,卢西安却不晓得怎么回事,大获全胜,既留下了衣服,也没被开除。”对于肯蒂什来说,更难咽下这口气。据贝蒂娜回忆,因为大卫的父亲作为学校的总裁和卢西安祖父的崇拜者,当时还为卢西安出了一部分的学费。

他们的友谊却没有因此而消亡,为了躲避战争中的轰炸,一九三九年末三个人一起前往北威尔士的卡佩尔库里格(Capel Curig)旅行,三个人有些紧张地同住在一间乡间小墅里。肯蒂什写信给一位朋友说自己对“与卢西安独处任何长度的时间都觉得可怕”。因为他对贝蒂娜的引诱,大卫很没有安全感。在艺术学校里,卢西安与她成了秘密情人。“厚脸皮的卢西安”,贝蒂娜这样称呼他。他会在枕头下面留下纸条,上面写着如何去本墩恩德的料仓塔楼里进行“秘密行动”的指示。“我或许是卢西安最早的正式女友。整件事情都有些滑稽,在球衣的事件过后,卢西安不肯置身在外。他坚持把自己放在一个既是局外人又随时可以打入当赢家的地位。他非常令人沉醉,有时念诗给我,偶尔用德语。因为所有布莱斯顿的男孩子们都是初到伦敦,所以我非常可能是他的第一位女友。这段恋情极为短暂,却又轰轰烈烈。如果当时还有别的情事,那就是与一个男孩子的,反正大家都有些各种各样的关系。”她说。

斯蒂芬·斯彭德加入了他们在威尔士的聚会,他的第二任妻子娜塔莎·利特温(Natasha Litvin)强调也正是那时斯蒂芬结束了他的“同性恋阶段”,并于一九四一年与自己结婚。在两段婚姻之间[第一任妻子为伊内兹·玛丽亚·皮尔恩(Inez Maria Pearn)],斯彭德曾考虑去当一名教师——一个可以让他免于军役的“保守”职业。心里有了这个主意,他在布莱斯顿偶尔教授了一些课程,并同那里高年级的男孩走得很近,包括卢西安和大卫·肯蒂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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