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异度空间的起点 (2)

反抗者 作者:潦寒


作家的创作素材,大多和他的成长土壤有关。无论是在中国刮起旋风的《百年孤独》的作者马尔克尔,或是《飘》的创作者米切尔。1947年,在印度和巴基斯坦同时成为独立国家的那一年,萨尔曼·拉什迪出生在印度孟买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穆斯林家庭。但萨尔曼·拉什迪尔曼本人从小不信仰宗教,被其父视为伊斯兰教的“逆子”。出身的最大益处是家庭影响。拉什迪的祖父是一位著名的乌尔都语诗人,父亲则是一个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商人,家境殷实,对文学也有着很强的鉴赏力。母亲也对印度历史有研究,对自己的家谱研究也很用心,这使得拉什迪从小就能够在一种很好的文学氛围里成长。英国殖民印度数年,印度上层社会一直以来都受英国文化的影响,所以,印度精神多数是英国认同或者欧洲化的。1961年,还在上中学的拉什迪就被父亲送到了英国接受教育。从高中时代开始,拉什迪就开始面对面地接触纯正的英国文化,中学毕业后进入到英国著名的剑桥大学攻读历史学,同时,还参加了学校里的戏剧社举办的一些演出活动。

异国的学习经历使拉什迪的眼界大开。1964年,他的父亲搬到巴基斯坦的卡拉奇居住,那时正值印巴战争,欧洲有关印度与巴基斯坦的战争信息充斥主流媒体的版面。虽然拉什迪继续在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求学,攻读历史。但复杂的宗教、文化和社会背景,注定了拉什迪对“历史”、“政治”、“流亡”、“移民”、“混杂”、“文化翻译”、“边缘写作”等问题的热切关注。1968年,21岁的拉什迪获得了历史学硕士学位。回到印度,他和父母亲一起迁居到巴基斯坦这个穆斯林占大多数的国家。文化的差异很快使拉什迪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异乡人,只待了不到一年,拉什迪又回到了英国。

开始,一个人在英国的拉什迪主要靠撰写广告脚本谋生,但成为一个伟大作家的信念从来没有被动摇过。1975年,28岁的拉什迪出版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格林姆斯》。这部小说篇幅不大,是拉什迪初试啼声之作,带有魔幻和科幻的色彩的讲述了一个长生不老的印地安人的故事。这个印地安人想寻找生命的意义。他迈上了寻找真谛的旅程,遭遇了各种各样离奇的事情,遇到了很多非常古怪的人,并获得了很多的见识和思想的结晶。这部小说类似那种史诗和传奇的现代变种,又有些像英国古典文学中的浪漫传奇“罗曼史”,因此引起了英语读者对这个不到30岁的印度移民作家的浓厚兴趣。小说的题目有些怪,其中暗含着一个隐喻:“格林姆斯”(Grimus)这个书名是“斯姆林格”(Simurg)倒过来的书写,而“斯姆林格”(Simurg)是古代波斯神话史诗中的智慧神鸟,非常会讲故事,早在12世纪,就有一位著名的波斯诗人写过一首描述这只神鸟的长篇叙事诗《百鸟之会》。由此可以看出,拉什迪写这本小说,隐含了多重的寓意。

风格实际上是一个作家的思维方式,一种表达自我的手段。《格林姆斯》中可以看出拉什迪的创作倾向,尤其在他后来的小说中更加突出的特点:基于印度文化的魔幻性和传奇性,用一种狂欢化的叙事语调和语言风格来讲述离奇古怪的人间故事。基于异国文化的教育与印度文化的根植,拉什迪被迫置身与东西方文化之间,历史与现代的夹缝中充当一个矛质的承载体,而拉什迪本人则像是那只会讲故事的智慧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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