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九年,美龄和埃玛·密尔斯保持频繁的通信往来,有时和蔼可亲、友善,有时又十足是个言词谨慎的政客。埃玛曾经敦促美龄到美国访问——她和一些美国友人认为它将有助于中国的大目标——但蒋夫人一直犹豫不决。一月中旬,在奔波巡视各地战场两个月之后,她写信给埃玛:“我有好好考虑过这件事,我觉得我恐怕承受不了精神和肉体上的压力……我昼夜不停工作,已经没有余力……我怕会因为不能和所有的人见面,反而冒犯了他们,这岂不反而误事?……如果我有体力,我或许可以一试,可是……恐怕第一天我就在精神上承受不住了。”她在下一封信里告诉埃玛,她“很高兴……你告诉我有个朋友的意见,他已经很厌倦听到蒋家夫妇的新闻。你可以告诉他,我也深有同感。海外一再要求有更多的信息,已使我疲于应付。”两年后埃玛表示可以到中国来帮忙,美龄反而劝她别来,因为重庆经常遭空袭、生活条件很差、压力又大,而且没有社交生活。不过,她安排中国政府授予埃玛“杰出服务勋章”。
已出任“美国医疗援华事务局”执行副会长的埃玛告诉美龄,中国“在(美国的)日报上几乎根本不存在——永远只是一小段,而且躲在不起眼的地方……我们一直努力募款,但效果都不大。”不过,埃玛本人却引起美国情报机关(当时是战略情报局)的注意。有个人自称奉美国国务院之命来找她,想找到“不必通过中国官方渠道”就可接触蒋夫人的方法。埃玛给美龄的一封信解释说:她“尚未脱离情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