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笑嘻嘻地回过头,只见如梦直直地望着自家师兄,薄薄的嘴唇微抖,“你……”
丰梧雨偏过头,收起笑容,“这位姑娘是?”
小鸟揉了揉肚子,一把拽过如梦,问道:“师兄你瞧瞧她,有没有什么奇妙的感觉?”
丰梧雨挑着眉,瞥了小鸟一眼,随后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礼貌地看了看如梦。半晌,朝她拱了拱手,“恕在下直言,在下未曾见过这位姑娘。”
如梦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道:“如本斋是我的祖父,如紫灵是我的姑姑,我是渊城如氏,名梦。”
丰梧雨蹙起眉头,怔怔地看着她
“梧雨兄同梦儿认识?”一旁的柳寻鹤道。
丰梧雨回头笑道:“家师同已故如尚书是旧识,一直命在下寻找如家家眷。”
他直直看向如梦,道,“姑娘,若家师知晓你尚在人间,必定喜不自禁。”
“梦儿亦是,亦是。”如梦道,她既悲又喜,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看着这对亲人喜获重逢,云卿暗暗为他们高兴。雏鸟分南北,云山隔至亲。待到花开时,梦起梧桐雨。
真好,真好。云卿鼻头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撇过头,看着窗外的春雨渐渐停息,默默地叹了口气。哥哥,卿卿只想知道,你投胎去了哪里?
月下感到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她连忙敛神,随着小鸟一同坐下。席间,丰梧雨对如梦笑容浅浅,可举手投足俱是关怀之意。云卿羡慕地看着他们从一开始的拘束,到后来自然而然的亲近。细细地将两人的表情记在心间,她咬着筷子,幻想着兄长未死,两人重逢,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卿卿!”
一声大喊忽地震动她的耳膜,重逢的场景像一块镜子被击得粉碎。云卿仿佛听见了镜子落地的响声,心头被尖利的碎片扎得生疼。
“卿卿,你怎么了?”小鸟奇怪地看着她,“刚才你傻笑什么?师兄叫了你半天,你愣是没反应,想什么呢?”
云卿眨了眨眼睛,掩饰地笑笑,“没想什么。”
师姐拧着眉,上上下下好一阵打量。云卿挑挑眉,拿起桌上的白瓷杯,一饮而尽。
见她故作无事,丰梧雨心领神会,他夹了一个鱼头放在云卿碗里,笑道:“卿卿,你托为兄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闻言,云卿放下酒杯,举目看他,眼中满是急切。
丰梧雨慢条斯理道:“卿卿所说的日尧门,是一个杀人越货的神秘门派。据说,只要你出得起银子,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情。八年前,日尧门接了一单生意。趁着神医夜风举外出会友的时候,杀了他的夫人何藕冰。神医将夫人的尸首藏于云遥雪山之上,随后会同江湖好友,一夜之间端了日尧门。而后,夜风举便退出江湖,封针入山,八年以来从未离开过云遥雪山。”
一夜之间?那样的组织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被一网打尽?云卿心中顿生疑窦,她刚要开口,却见丰梧雨抬起食指,示意她稍安毋躁。
“没有人知道日尧门是何时建立的,也没有人知道日尧门的门主是谁,更没有人知道这个门派里有多少人。它的突然灭亡,让所有人都觉得诧异,而后传言纷涌,日尧门究竟有没有消失便成为了一个谜。”
小鸟听得兴起,为他斟满酒。丰梧雨抿了一口,继续道:“上个月,真元派的掌门,素有义满乾坤美誉的曹封曹前辈被吊死在真元总堂里。据他的大弟子,而后继承掌门之位的李仁瞿说,曹前辈的尸身上被印了一个太阳形状的记号,而这恰恰就是日尧门独有的标记。七日之后,汲谷门的门主赵染又惨死家中,身上亦有那种印记。日尧门重现江湖的消息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武林盟主汤匡松宣布将于五月初五,在梦湖召开武林大会,共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