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谨走过去朝着乔老爷子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学生赵学谨,向您赔礼了。那部书不是我诚心的,我也是让人给蒙了。”
乔老爷子昨天已经知道赵学谨不是武林中人,他本来纳闷这个没有一点武林背景和经历的年轻人怎么会有门有道,条条是理的把武林中门派人物、功法拳脚说得那么详细,像跟真事似的。今天听他自称是让人给蒙了,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于是问道:“我不是向你兴师问罪的,只是想问问你是出于什么居心。要是诚心跟我们形意门过不去,那咱们文有文计策,武有武办法,针尖对麦芒,得把这事给解决了才算!现在你说是被人蒙了,这里头看来还有事!你给我好好讲讲!”
赵学谨遂把自己赏雪遇上了老敖,老敖说自己有父亲写的评书话本,为尽孝心希望赵学谨帮忙把这本评书说红的事一五一十都讲了。乔老爷子瞧赵学谨不像是在说谎,而且瞧他这个样子也的确跟武林没什么瓜葛,想了一会儿道:“姓敖的这么做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跟形意门和八卦派过不去,要拆形意门和八卦派的台,给这两个门派泼大粪,让咱们恶心;另一个却是要算计你,故意让你出这个头,让形意、八卦的人收拾你。我看前一个的可能性倒不大,形意门创立也有三百年了,徒子徒孙遍天下,北京城里练形意的也有千数号人,不是他想贬就能贬了的;八卦派虽然创立不过五六十年,但北京城里练八卦的大多都是有势力的人,要损这些人也没几个人信。我看还是后一个原因,小伙子,你是不是惹了武林中什么人了?人家不愿意和你不会武功的人用武林规矩见识,便拿这个教训你!”
赵学谨使劲想了一会儿,道:“要说和武林中人打交道,除去眼前各位,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我绝不会和江湖武林结什么仇怨。”
乔老爷子的儿子问:“除去武林中人,那你还和什么人结过怨么?”
赵学谨听了道:“结怨的事只有一个,就是京城里的几大书场都想过要让我转场说书,都被我回绝了,而且甩给他们几句难听话。几大书场的掌柜都有些不满,但不至于出这么毒的计来害我吧。”
“这就是了,只有说书人才能想出来这个‘说书’的法子。”乔老爷子又看了看赵学谨道:“我看你虽然表面谦卑,但傲气却不能藏在骨子里,所以触怒了同行,自己还不知道。你又是个好强的人,得了一本好书,恨不得马上说红了,以显自己的本事,扬自己的名声,所以便上了人家的套。不知者不为怪,那个话本,你有几本?”
“一共两本,一个是原话本,一个是我改过的。”
“你都拿来给我。我想写这个话本的一定是个武林中的高人,因为和形意、八卦的人有了仇怨,便写了这样一本书,但并没有传给别人。后来这个人可能不在了,这个话本流落出去,落到评书界人的手里。因为收藏的人懂行,并没有敢拿出来。这回因为要害赵先生,所以才拿出来。我看这本书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继续流传出去,还要害人,不如交给我处理吧。”
赵学谨明白乔老爷子是要销毁这两本书,想到自己曾经在这本书上熬了二十多天的夜,费了多少心血,书中的人物似乎都曾和自己打过交道说过话似的,说毁就毁了,实在是不忍。但这本书的确给自己和形意门还有八卦派带来麻烦,即使强要保留,恐怕也难过面前这道关。只好点头答应。又道:“那个老敖我还想去见见他,老爷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