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虚伪,我无话可说。我装作很有食欲地咬了口蛋糕——还好只是一小口,我差点成为有史以来首位被蛋糕咸死的男人。我猜测她刚指使我下楼就是为了找机会朝蛋糕上撒盐,她至少倒了半罐盐。
我趴在水笼头前猛漱口后,再也无法像一个受虐狂般忍辱负重地任由她胡闹下去,“你他妈的想干嘛?”
“你竟在我生日时说‘他妈的’!”她抓起一块蛋糕朝我投来,尽管我以最快地速度闪躲,右臂还是被击中。
在我刚要寻找武器反击,她顺手抄起一把水果刀甩向我,我闪身跑开,感觉刀擦着我的屁股飞出厨房。我还惊愕未定,一个沙拉盘像铁饼般旋转着蹭过我的头皮,砸在墙上,瓷片碎落一地。待我看清脚下残骸是一个皇家道尔顿骨瓷盘(2),忍耐力立刻像盘身一样四分五裂。
“停!停!停!停!”我双手护头冲她大喊,“你发什么疯,别碰我的盘子!”
戴安安安手拎着一个盘子,狠狠地盯着我,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后,往冰箱上一靠,“唐德,这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感觉自己对你而言还没一个盘子重要!”
“你不是我,也不是上帝,你怎么知道自己对我不重要?!”
“真是个大笑话,我可是和你一起生活八年啊,你眉毛动动我就知道是想撒尿还是拉屎!”
如果换作我那精神科医生老爸,她今晚将立即被送往疯人院。用我老爸的专业术语来说,戴安安安今天要么是患了恶毒性挖苦神经病,要么就是彻底中邪。我可以与一个经常性的神经病过日子,但绝不容忍一个非正常性的泼妇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请你说话积点德,你今天简直比白雪公主她继母还恶毒!”
她镇定地摇摇头,“我真要那么恶毒,就绝不允许你辞掉工作去实现狗屁饮食理想!两年了,唐德,整整两年!你看看你存折上还有钱吗?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你挣的没我多,每月还让我补贴,唐德,你没有阔少爷的命却过着阔少爷的生活,我没法忍了!”
我慢慢走近戴安安安,从她手里抢走盘子,“钱?钱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挣回来,我如今正在实现我的理想,理想比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