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银耳雪梨羹拍完片已中午11点,我来到书房,开始写饮食专栏。这时的我化身为一个名叫“周一吃”的男人,他三十五岁左右,没有太多钱,嗜好美食,喜欢每周抽出一天和好朋友,或老婆出去吃一两次。对于吃,他觉得“可以把料酒、莲子、红糖和一公斤辣椒制成调料塞到饭内,只要没吃过的,都敢尝试下。“周一吃”评论那些少见的印度或马来西亚餐馆,拜访只对会员开放的私人厨房,密探传说中做宫廷菜的餐厅后厨。“周一吃”在这个专栏内告诉大家,哪些餐厅端到桌子上的菜少得可怜,哪些餐厅价格超贵、食物又难吃,哪家餐厅小而舒适又有名流光顾,还有哪些餐厅适合家庭聚会或情侣晚餐,哪些露天烧烤比名店还正宗。其实这些都是我唐德在幕后弄的。一年来,为写这个专栏,我跑遍北京,无论东城,西城,南城,北城,甚至山脚下的农家小院和水库烤鱼。
这份工作带来的收入并不高,不过能在我热爱的醉生梦死吃货人生的小道前行,我很知足。尽管维持下去的代价是我不得不吃一些从没见过的菜,尝试一些看起来就倒胃口的食物,甚至有时整整一周,会在簋街或胡同内,数天的烤鱼或炸糕,冒出一下巴的痘痘,或在素食餐厅与豆子制成的鱼或鸡长时间打交道,弄得看到豆制品就犯晕。
喝下两壶红茶,稿子也写完,在我准备出门去厉家菜餐厅采访前,接到二姨的电话。
长辈们打来电话一般会有两个话题,第一个是让你帮忙办事,第二个是家里发生你不得不让参与的事儿。二姨的电话就囊括这两个意思。
第一件事是关于我表弟雷蒙,他是二姨最小孩子,也是唯一有指望抱孙子的儿子。谁知道去年雷蒙突然对父母宣称自己不喜欢女人,二姨当时就坐地上大哭自己造孽。用我二姨的话说,她对小时总爱偷穿裙子的雷蒙的性取向早就先知先觉,只要不捅破,她情愿装瞎子。可雷蒙竟在二姨夫三番五次的逼婚后说出真相,情愿活在假象内的二姨,恼怒之下将雷蒙驱逐出门,警告他不带个媳妇回来就别再想进家门。
“姨,雷蒙他奶奶都一百多岁啦,早是老糊涂,你随便找个人过去扮演雷蒙去给奶奶过生日就行!”我给她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