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曾公公带领内侍捧了册封贵人的诏书到达祥云殿,宣读完之后,便连声恭喜,笑道:“贵人福缘深厚,一进宫便得此殊荣,实属少见。”
王倾君心里连声冷笑,那个老皇帝是将死之人,纵使自己封妃封嫔的,过不多时就是未亡人,何喜之有?且父兄和母亲已亡,也不能享自己之福,何福之有?若不是自己机警,这会儿早化为炉灰,何荣之有?
曾公公待王倾君接了诏书,又道:“祥云殿地方偏僻,向来是秀女所居。如今贵人既然接了诏书,便请移居玉阶殿。那处离三清殿不远,皇上要召见贵人也方便些。”
“谢过公公!”王倾君忙道谢。
因王倾君仓促进宫,本来没带什么东西,也不必收拾什么,很快便随曾公公到了玉阶殿。
王倾君移居玉阶殿后,宫闱局按她贵人的品级,拨给一应摆设和服侍的宫婢等。因一位梳头的嬷嬷病了,一时找不到人顶上,第二日才另派了一位嬷嬷过来。非常巧的,拨过来给王倾君梳头的嬷嬷,正是七巧节那天帮王倾君修眉剪甲的莫嬷嬷。
莫嬷嬷一见新主子是王倾君,便跪了下去,从怀里掏出原先从王倾君手里得的首饰,捧在手上道:“我该死,没有办成事,不敢白得贵人的赏赐。”
“嬷嬷快起来。这是赏你的,好好放着。”王倾君打量莫嬷嬷,见她四十岁出头,脸上神色不像其他嬷嬷那样阴沉沉的,却有一种看开的味道,再想及她七巧节那天劝自己想法出宫,且也没有趁机谋了自己所有首饰,不由得生了好感。
莫嬷嬷见王倾君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由得暗松一口气,忙道了谢,收起首饰,站起来给王倾君梳头。
王倾君见莫嬷嬷并没有一味的献媚,思量了一下,便朝葡萄使了一个眼色。葡萄会意,自去守在寝室门口。
“嬷嬷进宫多长时间了?”王倾君慢慢问道。
“我十五岁进宫,已有二十五年了。记得初进宫时,当今皇上还是太子……”莫嬷嬷忆起往昔,有些感慨。
听莫嬷嬷说了一席话,王倾君也大概了解了一些宫中形势,心下稍定。
正说着,人报常贵人和李贵人来了。
莫嬷嬷熟知宫中情况,这会儿笑道:“常贵人和李贵人是孙淑妃的人,料来是孙淑妃让她们来笼络主子的。”
常贵人和李贵人却是来邀请王倾君一同到御花园逛逛的。
王倾君正有意熟悉宫中的人,打探一些宫中的事,一听她们的来意,自然欣然同意。
一行三人到了御花园,进了赏花亭,自有宫婢提了篮子,摆上果品糕点,又斟上茶来,这才垂手退下。
常贵人见几位宫婢立在亭外,便体恤地吩咐道:“我们说说闲话,也无须人服侍,你们想玩,就在附近玩玩吧!”
几位宫婢听得这话,不由得大喜,谢过恩才走,有两位走了几步,见葡萄站着不动,回手便拉了她一起走,笑道:“主子让咱们松快松快,你还杵着不动?”
葡萄不由得喊了王倾君一声。常贵人已是出声笑道:“你这丫头真是的,还怕你家主子没人服侍吗?放心,有我呢,保准服侍得妥帖。”此话一出,众人皆笑了。
王倾君也笑着向葡萄道:“玩你的去吧!也不要走远,过会儿便回来。”
葡萄一听,这才应了,随几位宫婢往另一边去了。
常贵人和王倾君说着话,渐渐熟络,一时沉不住气,小声问道:“妹妹真的侍寝成功了?”皇上自打病后,再不能御女,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事,为什么王倾君能够侍寝成功?
“呃!”王倾君一听常贵人的话,一张俏脸腾起红云,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