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人见气氛尴尬,忙打圆场,笑道:“妹妹天姿国色,皇上自然动心,这有什么奇怪的?”
常贵人也自知失言,有些尴尬,站起来道:“你们略坐,我去逛逛再来。”
见常贵人走开了,李贵人便温声细语道:“常贵人心直口快,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王倾君还是垂着头,低声道:“我只是想起那天一起进宫的几个姐妹罢了!她们侍寝不成功,皆被抬了出去。”
李贵人自然知道七巧节当天召进十位七巧女,死了九位,只剩下王倾君一人,这会儿听得王倾君之言,知晓她还在后怕,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那是她们没福分,怨不得谁!”
说得一会儿子话,见常贵人还没有回转,李贵人便笑道:“妹妹稍坐,我去瞧瞧常贵人在做什么?待会儿再过来。”
王倾君点点头,笑道:“两位姐姐可不要抛下我。我初进宫,这儿不熟,若没有人接引,待会儿倒要迷路。”
李贵人站起来往外走,走得几步,回眸一笑道:“妹妹若等不及我们回来,也可就近招几位内侍,引了妹妹出园回殿。”
李贵人渐渐去远了,王倾君四处看了看,步下赏花亭,转过花丛,轻抬手臂,撷了一朵花,走到一侧的池边,对着池水的清波,把花簪在鬓边,左照右照。正照着,忽然发现池水中出现另一个影子,不由得一惊,抬头一看,退后一步道:“你是谁?”
许之敏见王倾君脸颊微红,眼如秋水,实实是一个美人,略略满意,真要大殿下出手勾搭,总得色相出人才行,因此温文地道:“贵人勿慌,我是大殿下身边的人,大殿下想见见贵人,贵人这边请!”
大殿下唐天致想见我?听莫嬷嬷说,若没有意外,恐怕会是唐天致继皇帝位的,这会儿他要见自己,自不能拒绝。王倾君想着,便随许之敏前行。
许之敏微微一笑,引着王倾君向一条小径走,一边走一边细心地踏开小径的碎石,温柔地道:“贵人小心慢行。”
过了小径,来到一处僻静的凉亭。王倾君见凉亭中坐着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男子,一对剑眉,鼻如悬胆,相貌有几分像唐若龙,便知道,这就是大皇子唐天致了。
唐天致见王倾君来了,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待王倾君步上凉亭,坐到石凳上,便开门见山道:“贵人想必知道我的来意?”
王倾君点点头。莫嬷嬷说了,纵使孙淑妃是孙皇后的妹妹,又处处助着唐天致,看似一意要帮唐天致取得遗诏,但别忘了,孙淑妃同样身为母亲,育有亲生儿子唐天宁。指不定,孙淑妃便是要借唐天致之手除去陈皇后和陈天估,待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好扶助自己儿子唐天宁登上宝座。
但也别忘了,唐天致在陈皇后的各种暗算中,能活到如今,一样不可小看。自己想活命,不必和陈皇后孙淑妃这种宫中阴暗的女人合作,倒可以考虑和唐天致合作。
见许之敏远远退开,王倾君便道:“大殿下可有想过,皇上因何迟迟不立太子?”
唐天致听得王倾君说出这样的话,倒有些诧异,问道:“难道贵人知道原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倾君点点头道,“皇上如果想立三殿下为太子,早便立了。正是不想立三殿下为太子,而是属意大殿下,偏生忌着皇后娘娘的势力,忌着陈氏一族对朝局的影响,这才迟迟没有立下诏书。”
“这话,是父皇跟你说的?”唐天致大吃一惊,很快按捺下情绪,低声问道,“是父皇让你来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