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曲本在俄”,左宗棠周身血涌,一腔激情。暗忖自己虽已年近七旬,久居边塞,统帅千军万马,只要国家需要,即使赴汤蹈火,死而无悔!情思至此,他快步入室,提起笔又疾书起来:
当此时事纷纭、主忧臣辱之时,苟心知其危而复依违其间,欺幽独以负朝廷,耽便安而误大局。臣具有天良,岂宜出此?就事势次第而言,先折之以议论,委婉而用机;次决之以战阵,坚忍而求胜。臣虽衰庸无似,敢不勉旃!
当左宗棠写完最后一个字收住笔时,天已渐渐发亮,他长长嘘了一口气,像释去重负一般。他吹灭了灯,轻轻推开纸窗,扑面一股清凉、冷瑟的秋风透进来,他感到一阵清爽。一回头,他瞧见墙上悬挂着的一位朋友书赠给他的诗幅:
凤林鱼海春风远,玉塞新城柳色新。今日西陲有保障,九原谁为起斯人?
凝视着这首褒奖他的诗,他心里一阵欣慰,又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