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数落父亲时母亲给她讲过一件事,你爸以前工作的地方人家都爱打牌,你爸就跟人家说下了班要照顾女儿的,从来不跟这帮人混在一起,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后来人家就把你爸踢开了,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以前她听到这段往事便轻易地原谅她父亲,后来听见他爸连讲电话都慌里慌张,条理不清,给他写好书名和图书馆编号让他去图书馆借两本书也要空手而归,才知道,那也是借口!
空调关了,母亲习惯让窗户再闭合一会儿,只打着咯楞咯楞响的电扇,锁住空调的冷气。这电扇也是老爸修的,好好的东西,他一修,就落下毛病,母亲又不同意送到中央商场去,“那里漫天要价!”她说。
气息不畅,她依旧用餐巾纸吸吮她由鼻尖流淌出的眼泪,她知道,如果哪一天男友要跟她分手也不会说别的,他大约会说:
“你那颗牙……我接受不了……”
(此文获2011年第34届台湾时报文学奖短篇小说组别评审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