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像林权泽导演那样走向老年;也不会像张善宇导演那样,明知前面是悬崖还会毅然打开门迈步向前;李沧东导演的现实主义路线即使模仿也很难;支离破碎后想要像洪尚秀导演那样重回琐碎日常也不可能。我是横跨在抽象和具象边境上的一个混乱的存在。但人不都如此么?我今后也一样会对非彼非此的某些东西不停地抛掷问号。并且让观众在看我电影的同时,将金基德和片中角色偷偷地画上等号,对于这种猜测一方面在否定,一方面却又在否定之否定的肯定中饶有兴味地等待电影结果。也许我的这番话听起来多少有些自虐,但我倒想看看人们这般那般随意摆弄“塑造”的我,究竟可以有多牛。当然,有时候我也会因此抓狂,为此伤感,甚至感觉到腾腾杀意。
金基德在膨胀。金基德其实很脆弱。金基德一无所有。我一边如上自怜,一边如下狂想:你们有信心决不看金基德电影么?虽然这样说多少有些难为情,但我敢肯定,即使我现在死去,我也会马上得到人们的重新评判。甚至是那些讨厌我、否定我的人。我知道,他们会争先恐后地转变态度,重新解读我的电影。也许有人会说我不知天高地厚、装模作样,可能我是有些自满或傲慢,但我并不为此而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