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什回到龟兹。
王女阿竭耶末帝,也出了家,学的是小乘,小乘修行一共要证四果,王女已经证了二果。听说罗什在外边学了大乘,极为高兴,就集结了很多僧众,设坛场要罗什为大家讲大乘奥义。罗什登台讲大乘,讲万物都是因和缘的产物。讲万物皆空。听者莫不痛哭流涕,都说知道得太晚了。舅舅白纯也信了大乘,上行下效,大乘在龟兹传播开了。
白纯还令人为罗什做了金狮子座,铺上大秦(罗马)的锦褥。这是国王才有的座位。
罗什20岁,受了具足戒。僧人不管有多大成就,不到20岁,不得受大戒。对一般僧人来讲是盼望已久的事,但对罗什,似乎不是特别的重要。这之前他已经讲法、授徒了。当然作为僧人,这个过程是必须完成的。此时罗什才是严格意义上的和尚。
罗什二十多岁的时候,母亲又要到天竺去,说是要去登第三个果位。当时已经是第二果位(小乘一共四个果位)。
耆婆对哥哥说,我要走了,你的国家快要不行了。哥哥对妹妹的预言不太高兴,但也不好说什么。十几年后前秦派吕光带七万人马来,据说就是应白纯的弟弟白震的要求。大概耆婆此时已经看出白震会和他争位的。
耆婆又对罗什说:“大乘佛法,只有依靠你的力量才能传到东土,但是对你自身没有什么好处。你怎么办?”
罗什说:“把大乘佛法传到中土,能使那里人觉悟,即便要受放鼎里煮的苦,我也没有怨言。”当时印度和西域不少人都认为中国缺乏宗教,要到中国来弘法度人,成佛济世。此前有不少印度或西域的到中国来。仅《高僧传》记载的高僧就不下二十余人。
送别母亲,罗什心里一定不是滋味。上次有自己陪着,这次母亲孤身前往。可母亲是性情坚决之人,他只有祈祷母亲一路平安。
后来的十几年,罗什就在龟兹,龟兹有一万多僧人(大概占龟兹总人口的十分之一),都“莫敢仰视”罗什。每年到西域各国讲法,君王都跪在座侧,要罗什踏着登上座位,表示对罗什的尊重。